後方轟隆隆的馬蹄聲自然引起了蘇媚娘的注意,她雖用布裹住腦袋遮掩身形,卻始終時不時瞥向城門方向。
當瞥見三騎身影踏著塵土朝自己這邊衝來,蘇媚娘當即慌了神,卻也立刻反應過來,翻身躍上馬背,韁繩一勒,催著馬匹朝著前方不遠處綠洲上的酒肆疾馳而去。
這舉動,說到底也是病急亂投醫。
“羅當頭,那人往歐陽坤的地盤去了,怎麼辦?”羅當頭身後的禿頭幫眾急忙開口。
聞言,羅當頭非但沒停,反而猛地一扯韁繩、雙腿夾緊馬腹,催著馬匹更快地朝前衝去。
蘇媚娘此時已是急得滿頭汗,身子死死伏低貼著馬背,手裡不停抽打馬臀,催著馬匹狂奔。
這邊馬蹄聲隆隆作響,自然被不遠處客棧二樓窗邊的歐陽坤看了個正著。他剛站在窗邊,目光掃過奔逃與追趕的身影,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拿起手中酒盞,輕輕抿了一口。
一樓的林默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他剛吃完一桶泡麵,隨便找地方扔掉餐桶,便將目光投向柵欄外:“這啥情況?是遇到江湖仇殺了?”
蘇媚娘蒙著臉,林默沒認出她,隻盯著那人身後緊追的三騎,摩挲著下巴嘀咕:“嘖嘖嘖,這世道也太亂了。”
林默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汙,從空間裡順手取出一瓶雷碧,擰開瓶蓋灌了一口。
此時,客棧柵欄處的木門還開著,蘇媚娘的馬匹離客棧越來越近,距離已不到5米。後方追逐的三人見狀,頓時急了,禿頭幫眾忍不住喊:“羅當頭,那人快進去了!怎麼辦?”
“媽的,彆廢話!”羅當頭低罵一聲,正催馬要追,便見蘇媚娘卻猛地伏低身子貼在馬背,馬匹順著敞開的木門衝了進去,隨即一個急停。
後方三人追到柵欄口外10米處,終究不敢貿然闖入,隻能猛地勒住韁繩,停住了馬。
馬蹄聲還沒歇,馬匹打響鼻的哼哼聲又起。羅當頭勒著韁繩,一臉不爽地騎在馬上,惡狠狠瞪著院子裡,那道裹著腦袋、還騎在馬背上的身影,正停在院裡。
這時,身後的禿頭幫眾突然指著客棧門口:“羅當頭,那兒有個人!”
“我眼睛又不瞎。”羅當頭冷冷回了句。
另一個幫眾忍不住嘀咕:“咱就這麼看著?”
“廢話!這是歐陽坤的地盤,你敢得罪那老毒物?”羅當頭壓低聲音,幫眾們一聽“歐陽坤”三個字,頓時渾身發緊,再不敢多言。
可就在這時,羅當頭忽然微微抬頭,恰好對上二樓窗口的目光,一個麵帶淺笑的男子正從上往下看著他們,不是歐陽坤是誰?
“該死的!走!”羅當頭不再猶豫,猛地勒轉馬頭,對身後人吩咐,“回去上報!就說疑似反賊進了歐陽坤的地盤。你,去城中心報信,先把賞銀的苗頭攥住再說!”
說完,他又惡狠狠地往院子裡瞥了一眼,終究不敢停留,帶著手下撥馬轉身,順著來時的路匆匆離開。
身後幫眾還在嘟囔:“咱就這麼走了?”
“急什麼?先把消息遞上去,少不了好處!”
就這麼著,這三人從哪兒來的,又回哪兒去了。他們離開時,隻留下一連串的煙塵。
看著那三騎遠去的身影,蘇媚娘知道自己賭對了,頓時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剛喘勻,身後斜上方就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我說這位姑娘,來我這小酒家做什麼?我這兒今天可不營業。”
說話的正是歐陽坤,他正用胳膊肘撐在窗沿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的蘇媚娘。他眼力極佳,早已看穿對方的女子身份。
蘇媚娘當即轉過身,想著方才天門幫三人的反應,知道這酒家主人絕非常人,連忙翻身下馬。剛落地,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門口站著的林默身上,頓時愣了!這人她認得。
可林默對蘇媚娘毫無印象,他本就臉盲,當初和蕭成一行人相處時,注意力也全在吃的上。見蘇媚娘盯著自己不放,林默忍不住開口:“我說,你瞅啥呢?”
這話一出,蘇媚娘立馬移開目光,躬身告罪:“是小女子孟浪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說說而已。”林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蘇媚娘才想起正事,連忙抬頭對著二樓窗口的歐陽坤微微欠身,行了個女子禮儀:“小女子多謝前輩……”
話沒說完,就被歐陽坤直接打斷:“彆,沒什麼謝不謝的。趕緊走,我這裡不留女人,你留在這對我沒任何用處。”
這話一出,蘇媚娘頓時慌了神。
她清楚,這酒肆離唐關不遠,天門幫的人肯定在遠處盯梢,自己一旦離開,必然又會惹上麻煩。
她剛想開口求情,就見歐陽坤繼續冷冷說道:“彆扯這些沒用的。第一,我不是好人。第二,我就隻是個中間人,開這小酒肆不過是方便搭線。
你風塵仆仆裹著頭巾,我看得出你是女子,但彆跟我耍女人的花樣,我對你沒興趣!找女人我去怡紅院就行!
我知道你身上沒什麼我能要的,就算有你也不會給。
真要你豁出去換容身之處,你也做不到。我看人一向準,你對我來說,沒半點價值,隻會招來麻煩。”
話一出口,蘇媚娘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歐陽坤的話,字字都戳中了她的心思,半點沒藏。
一旁的林默倒忍不住對著二樓豎了豎大拇指,扯著嗓子喊:“哥們,你這看人也太準了!分析得句句到位,我都服了!”
林默這一開口,倒讓歐陽坤臉上的笑容添了幾分:“哈哈,你這家夥,總算肯開口了。罷了,還是我主動點吧。”
他心裡轉著念頭,對著樓下的林默開口:“我說小兄弟,你就不打算找點活乾,活動活動筋骨?”
林默愣了愣:“活動筋骨啥意思?”
“字麵意思。”歐陽坤笑了笑,“算了,跟你直白點說,你剛來,我不清楚你本事多大,但這活給你20兩。”
說著從懷裡摸出個錢袋,“這裡麵是10兩定金,完事之後付另一半。”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要處理的人,是村裡賭房的老板,叫周癩子。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土城張家村的張老頭,他獨孫就是被周癩子逼死的。
那孩子才十五,為了替家裡還賭債,被周癩子逼著去山裡掏狼窩找崽子賣錢,最後被狼活活咬死了。張老頭走投無路,才托我找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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