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也白想，傷腦子。最後林默無奈地擺了擺手，回到人群中，隨便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先前去探查馬匪營寨的林淮安、百寧和另一名一流高手便回來了。去時三人，歸時依舊三人，看來這次行事極為小心，並未惹出什麼亂子。
回歸隊伍後，他們隻是遠遠瞥了一眼林默，便徑直走向謝瑞雪，自始至終沒打算與林默搭話。三人湊在一處，低聲商議著什麼，神情都頗為凝重。
“前麵確實有馬匪的聚集地。”林淮安率先開口，對著謝瑞雪彙報道，“再往前約莫四五裡，過幾片林子，有一處山寨，瞧著搭建有些年頭了，確是馬匪營寨。裡麵馬匹不少，估摸著有幾百號人。若是咱們動手，有把握能攻下來。”
謝瑞雪聞言點了點頭，臉色沉凝：“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麼做了。今日之事，我有重大責任。”他對著林淮安誠懇致歉，語氣裡滿是懊惱。
“好了，彆說這些沒用的。”百寧打斷他，轉而吩咐道，“我去告知眾人，讓大家先準備準備。今晚……就按那個混蛋說的，等夜色再濃些就行動。”
說到“那個混蛋”時，他特意朝林默那邊看了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複雜。
而此時的謝瑞雪，心裡還在琢磨著今日的怪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先是自己，竟會因為對方一句話就暴起殺人。他雖傲氣，有自己的底線，但當時那般衝動，絕非平日所為，簡直匪夷所思。
分明是被一股莫名的怒意衝昏了頭腦，事後回想，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更奇怪的是，關於當時揮刀斬向對方的細節，竟有些模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再者，路上不對勁的地方實在太多，尤其是沈青禾。
就憑沈青禾和剛才露的那幾手，謝瑞雪自認沒有把握能勝過對方。
他完全看不清對方的動作。自己已是一流高手，連他都捕捉不到的動作，隻能說明一點。對方的境界遠在他之上，甚至可能已達先天之境。
冒出這個念頭時，謝瑞雪不禁心頭一寒，升起一絲恐懼感。
難道這家夥是朝廷鎮辰司那邊派來的？
他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又朝那邊望去。沈青禾正獨自蹲在角落，低頭吃著乾糧。
隨著謝瑞雪的目光看去，沈青禾嘴角卻浮現出一抹微笑。緊接著下一秒，他猛地一轉臉，目光正好與謝瑞雪對上，還對著他揮了揮手。
“該死，這家夥。”謝瑞雪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林淮安和百寧當即注意到他的異樣，連忙問道：“怎麼了？瑞雪？”
聞言，謝瑞雪朝兩人遞了個眼色，二人會意，隨即跟著他走到一旁。接著，謝瑞雪便將剛才和沈青禾之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兩人說了一遍。
聽完關於沈青禾的這些事，林淮安和百寧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同樣難看到不行。
這時，百寧忍不住開口：“實在不行，咱們三個一起上，做了他！省得夜長夢多。”
“不行。”謝瑞雪立刻搖頭，“我不知道他背後有沒有人，還有沒有其他同夥。而且現在人心本就不穩，咱們要是貿然動手，我沒把握能穩妥處理。”
頓了頓，他又皺著眉補充：“可那家夥留在這兒，終究是個隱患，就是個定時炸彈。”
謝瑞雪這次點了點頭，隨即直接站起身，獨自朝著沈青禾走去。他這舉動顯得格外突兀。
此刻其他人大多坐在地上調息，要麼養傷休息，沒誰像他這樣，徑直朝著沈青禾走過去。
“謝領隊，咋啦？有事找我？”沈青禾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語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