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向且正幾人看著這一幕,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們心裡清楚,雙方實力差距擺在那,再多爭辯也沒用,索性各自找了塊地方盤坐下來,閉眼調整氣息,抓緊時間休息養傷。
隻有謝瑞雪還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攥著刀柄的手依舊沒鬆開,眼神死死盯著沈青禾的背影,眼底滿是不甘與憤懣,卻又礙於實力懸殊,隻能硬生生憋著那股火氣,連句話都沒法再說出口。
林默也沒去搭理周圍眾人,和沈青禾一樣,獨自找了個角落坐下,從空間裡摸出一瓶雷碧,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沈青禾剛才那番關於“上報黑榜、選稱號”的話,他沒太當回事!
對方唱的哪出戲,他心裡有數,有時候人不必裝得太清醒,糊塗點反倒省事。
至於蘇沉他們,林默本就沒打算和他們處得太親密。這世道太危險,變數太多,雖說“多個朋友多條路”。
可對他而言,過於親密的關係反倒像層束縛!
他不敢保證,若是先前的林淮安和自己是熟稔的朋友,當羅紅衣拿林淮安做人質時,他還能像當初那樣果斷出手,毫不拖泥帶水。
對朋友,他狠不下心痛下殺手。所以,和這些人保持點距離,維持一種淡淡的疏離,對他而言,既是保護自己,也是避免將來陷入兩難的無奈之舉。
至於找個妹子談場戀愛,在林默看來更是天方夜譚!那根本不是什麼甜蜜差事,純屬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靠在崖邊石頭上,又灌了口雷碧,心裡明白。這亂世裡,連自己的命都未必能護住,真要是有了牽掛,遇事時多的是顧忌,到時候不僅護不住人,反倒會被感情綁住手腳,平添一堆麻煩。
倒不如這樣孑然一身,想砍就砍,想走就走,反倒痛快自在。
謝瑞雪也很快收了刀,黑著一張臉找了個離沈青禾遠遠的角落坐下。
今晚經曆了這麼多,眾人要麼帶傷,要麼心力交瘁,顯然是沒法動身趕路了,崖頂上一時隻剩各自的心事重重。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唯有沈青禾清楚一件事:除了他們這支隊伍,先前那些提前離隊的一流、二流高手,根本沒能走出這片峽穀。
此刻他們早已成了野外的一具具屍體,正被野狼撕咬啃噬。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針對所有前往鑄劍穀高手的局。
就在這沉寂中,林默實在閒得發慌,朝著沈青禾喊了一嗓子:“我說小老弟呀,反正事兒也結束了,你說說唄!那幫家夥為啥要在這兒伏擊我們?這你總該知道吧?”
沈青禾聞言笑了笑,一副“看在你麵子上”的模樣:“行啊,林大哥開口,那我就給你們說道說道。”
這話一出,蘇沉、向且正幾人雖仍對沈青禾心存不滿,卻也都屏氣凝神,悄悄豎起了耳朵。
他們也憋了一肚子疑問,早就想知道這場伏擊背後的緣由。
“這個嘛……”沈青禾拖長了調子,先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默一眼,還故意抖了抖眉毛。
“切,要喝直接說,比劃個錘子?”林默翻了個白眼,“盯我這雷碧半天了,拿去!”說著就從空間裡摸出一瓶雷碧,朝沈青禾丟了過去。
“嗨,好嘞!”沈青禾抬手穩穩接住,“啪”地擰開瓶蓋,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歎道:“爽!林大哥,你這好東西哪兒搞的?味道絕了!”
“少扯犢子,趕緊說正事!”林默不耐煩地揮揮手。
“行行行,不墨跡。”沈青禾又灌了口雷碧,這才收起玩笑神色,壓低聲音道:“嘿嘿,這事兒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你們可知道‘煞冥血教’?”
他這話一出,崖頂上瞬間安靜下來。蘇沉猛地睜開眼,臉色驟變!向且正也皺緊眉頭,顯然聽過這名號。謝瑞雪雖仍沉著臉,卻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嘿嘿,沒錯,就是煞冥血教。”見眾人目光齊刷刷聚過來,沈青禾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事兒很簡單!他們就是瞅準鑄劍穀開大會的時機,在這兒設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