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幾人徹底走後,樹蔭下的羅紅衣依舊沒有要動的意思,因為她已經看上了新的獵物。
很快,她的獵物便到了!
遠處先是傳來馬蹄聲,隨即林子那邊出現一行五個江湖客,那五人自然也是去往鑄劍穀方向的。
與林默一行一樣,他們也看到了地麵上的屍體,不過在發現沒有異常後,便直接無視了羅紅衣,準備駕馬向著前方的小橋行去。
“這裡這麼多死人,會不會有埋伏?”剛準備踏上橋,其中一人突然開口。
聞言,領頭的勒住了馬,當即又仔細查看了一番。
畢竟他們沒走那條峽穀路線,選的是另外一條路,卻實實在在聞到了濃重的煙味,由此能判斷出,這裡之前大概率發生過戰鬥。
這幾人雖然警惕,卻沒什麼用,他們早已中了羅紅衣的幻術,既看不見不遠處樹蔭下的她,也沒察覺身周正有一隻隻蝴蝶在詭異飛舞。
“好了,沒什麼事,大家走吧。”領頭的說了一句,揚起馬鞭一抽馬身。幾人也覺得沒異常,便匆匆駕馬踏上了橋。
可剛踏上橋,周遭瞬間變了樣。
原本平坦的橋麵,隨著他們一步步向前,景物開始扭曲,白天陡然變成黑夜,整個場景也變得格外陰暗。
“這怎麼回事?”隨後,身後一人高聲喊道。就在這時,他們看到橋頭有一道紅色影子正朝自己飄來。
“不好,那是什麼?是鬼嗎?”後麵的人已經慌了神,手死死攥著馬韁繩。領頭的當即怒喝:“放屁!我們他媽的是中了幻術!大家閉上眼睛,緊緊跟我衝!”
說著,他閉上眼,催馬向前進衝,打算從那紅衣身影徑直穿過去。
可他剛衝到紅衣身影近前,確實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可穿過之後,整個人連帶著馬竟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了,連呼吸都像是停了。
下一秒,他連人帶馬緩緩轉過身,雙眼空洞得沒有一絲神采,直勾勾地望著餘下的四人。
四人看得心頭發毛,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更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穿著粗布勁裝的領隊,身上衣物竟像被無形的手撕扯重組,眨眼間換上了一身大紅的新郎喜服,胸前還墜著個繡滿鴛鴦的紅繡球,那張臉依舊麵無表情。
看到這一幕,四人嚇得魂飛魄散,立馬調轉馬頭,狠狠夾著馬腹就想逃跑。
可剛一轉身,便見橋頭又飄來一道披著紅蓋頭的身影,堵死了他們所有退路。
而現實裡,這四人壓根沒動過。
他們僵立在橋麵上,雙眼發直,早已被幻術困得失去了行動能力。
羅紅衣則慢悠悠走到他們身後,運起輕功飄到每人身後,指尖探入對方後心,將還在跳動的心臟一個個挖了出來。
做完這些,她飛到橋的另一頭,伸手一招。
下一秒,橋上閃過一道華光,木橋開始輕輕變小,最終縮成巴掌大小。
而原本立在橋上的五道人馬身影,“撲通撲通”全部掉入了河水之中。那座迷你小橋飛到羅紅衣掌中,被她收了起來。
羅紅衣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橋,又望向林默等人離去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呢喃道:“真是的,哥哥每次送我玩具,都是送這種,還不告訴我它真正的玩法。”
話落,羅紅衣又抬眼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裡已隱隱浮現出青紫色的屍斑。
“每次用身子都這樣,撐不了多久。”她垂著眸,語氣裡沒什麼波瀾,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還沒玩夠呢,又得找新的了。”
………
過了木橋後,隊伍依舊是林默帶隊。他倒自在,跨在馬背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兩條腿耷拉在馬腹兩側晃來晃去,優哉遊哉地趕著路。
“烽煙起,尋愛似浪淘沙。遇見她,如春水映梨花!
揮劍斷天涯,相思輕放下。夢中我,癡癡牽掛……顧不顧將相王侯,管不管萬世千秋……”
林默哼著《天下》,越哼越起勁兒,到後來乾脆放開嗓子嚎了起來。不過眾人對此倒樂見其成。
先不說林默這嗓門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單說這現代歌詞擱在這古代,竟莫名透著股振奮人心的勁兒。
向且正、蘇沉幾人原本鬱結的心情,被這嚎歌聲衝散了不少。
就連謝瑞雪,聽著那“烽煙起,尋愛似浪淘沙”的調子,也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了些,。這一刻,他心裡甚至隱隱冒出個念頭:姓林的這小子,或許也沒那麼可惡。
雖然如此,謝瑞雪心裡那股不對勁的感覺卻沒散!尤其是想起剛才過橋時,那種死亡步步逼近的壓迫感實在太真實。
於是他忍不住又頻頻回頭,目光掃過身後空蕩蕩的來路,可每次看過去,都隻有林子的草木和遠處的霧氣,什麼異常都沒有,可那股莫名的心悸,卻半點沒減。
而每次回頭,撞進眼裡的都是沈青禾的笑!
那笑容掛在臉上,不深不淺,可落在謝瑞雪眼裡,總覺得帶著點說不出的詭異,像藏著什麼沒說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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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謝領隊啊,”沒等謝瑞雪收回目光,沈青禾突然開口,語氣裡帶著點戲謔,“方才過橋,其實你又得好好謝謝咱林大兄弟吧?”
謝瑞雪眉頭“唰”地皺緊,鼻腔裡重重哼了一聲,沒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