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瑞雪、蘇沉和老乞丐魯長老並沒走遠,隻帶著人在第四層等候。聽到階梯上傳來動靜,幾人連忙迎上去,剛探出頭,便見林默站在第五層階梯頂端。
他衣服破得不成樣子,渾身沾滿血汙,唯有嘴上叼著的煙還燃著,模樣狼狽卻透著股懾人的氣場,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這是……”謝瑞雪上前一步,眉頭擰得緊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默擺擺手打斷:“沒事,都是皮外傷,沒大礙。”
他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暗自慶幸。
還好當初讓他們先下去,不然以謝瑞雪幾人的防禦力,方才那場混戰裡,怕是早被官兵的矛箭戳得見紅,哪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
謝瑞雪看著林默身上的血汙,臉上滿是過意不去,剛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沈青禾卻笑著插了話:“嘿嘿,各位還是省點力氣吧,後麵搶神兵才是重頭戲,這點雜兵,有咱林大哥應付就夠了。”
這話謝瑞雪沒反駁,也沒搭腔,隻是朝林默點了點頭。
林默將破軍斧收回隨身空間,指了指上方的階梯:“這層血汙重,彆多待,直接上第六層。”
眾人都沒意見,連老乞丐都難得收起了嬉皮笑臉,跟在隊伍後頭。一行人踏著還沾著血跡的階梯繼續向上,腳步聲在空曠的塔中回蕩,沒人說話!
方才第五層的慘烈還在眼前,所有人都清楚,越往上,等著他們的阻礙隻會更棘手。
等林默一行人登上第六層,廳裡的江湖人更少了,倒是守著一群朝廷官兵。蘇沉皺著眉嘀咕:“先前沒見這麼多兵卒啊?”
“嗬嗬,你們沒注意罷了。”沈青禾笑著解釋,“這次來的朝廷兵卒足有一千多號,最北邊那些用麻衣遮身的,全是朝廷士族子弟假扮的,早混進來了。”
這一層的兵刃已是上好成色,守在這裡的官兵也比下層多。
林默一行人剛踏上第六層,迎麵就衝來個小兵,張嘴就要嗬斥,可話還沒蹦出幾個字,就被身後一道聲音厲聲打斷:“耿六兒!住嘴!”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校尉快步上前,狠狠瞪了那小兵一眼,小兵立馬噤聲退到一旁。
緊接著,這校尉臉上瞬間堆起笑臉,對著林默幾人拱手行禮,語氣恭敬:“在下乃鎮東將軍麾下校尉,敢問幾位是……”
林默沒接話,轉頭看向謝瑞雪。
先前第五層的硬茬已過,眼下這校尉態度反常,該是謝瑞雪亮身份的時候了。
謝瑞雪心領神會,這次沒再做拱手作揖的客套姿態,隻冷著臉開口,聲音擲地有聲:“我等奉清晏公主之命而來,此行隻為奪取塔中神兵。”
他早已摸清朝廷兵卒的性子,第五層的校尉油鹽不進,此刻換了人,客氣無用,倒不如直接亮明身份施壓。
“哦!原來是清晏公主的客卿!”校尉聞言,眼睛一亮,拱手的幅度更大了,連說了幾聲“失禮”,這與第五層那校尉的蠻橫,簡直是天差地彆。
林默、謝瑞雪幾人都有些詫異,連老乞丐魯長老都摸了摸下巴,嘀咕道:“這六層的官兒,咋跟樓下不是一個脾氣?”
沈青禾則挑了挑眉,戲謔的開口道:“看來這鎮東將軍麾下,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幾位大俠,是我手下不懂事,衝撞了各位!”校尉笑得愈發客氣。
林默卻慣性地把話說在前頭:“各位,生命誠可貴,咱就是陪朋友挑幾件兵器,犯不著弄成肝腦塗地、血流成河的地步,這可不是我的本意。”
“是是是!大俠所言極是!”校尉忙不迭點頭賠笑,腰彎得更低,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是怎麼回事?”向且正疑惑道。
這時,沈青禾開口解開了眾人的疑惑:“軍令不一樣唄!下層那些是死命令,不退就得死。但能守到第六層的,上麵估計給了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