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聲乾脆的“好”突然從守關人嘴裡吐出，林默握著斧柄的手就是一頓，整個人都愣在原地，滿臉不知所措。
壓根沒料到，這油鹽不進的老頭居然真答應了！
守關人看著他這副模樣，淡淡補充：“你能接我這麼多招，有這資格。而且，剛剛你砍了兩個人，算是用命買路錢！”說罷，他退回到天橋入口的原位，長刀往地上“咚”地一杵，身姿挺拔如鬆，再沒半分要阻攔的意思。
在那守關人看來，那個沒了腿的男子，也和死人沒什麼兩樣了。
林默盯著對方看了兩秒，隨即帶著警惕開口提醒道：“等會兒你可彆偷襲啊。”
聞言，守關人冷哼一聲，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哼！老夫才不會乾那種事情！”
對此，林默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誇讚：“老頭，你可以啊，是個敞亮人！”
守關人卻沒搭理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神情沒半分波瀾。
不遠處的謝瑞雪與蘇沉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隨即快步上前。
兩人迎著周圍眾人各異的目光。有羨慕、有嫉妒，也有不甘，在走到守關人跟前，拱手行禮：“多謝前輩放行。”
守關人卻連眼皮都沒抬，目光隻落在林默身上，嘴唇幾乎未動，一道聲音卻徑直傳入林默耳中。
竟是傳音入密，顯然不願被旁人聽見：“小子，方才交手，我原以為你是羅刹寺的人，可越打越不對勁！你這功夫底子，根本不屬於羅刹寺。”
林默聞聲心裡一動，剛想開口，又聽守關人繼續道：“哼，羅刹寺鬼山那老東西的徒弟，我知道是誰……嗬嗬！厲巴那小子，想必是死在你手上了吧？”
這話戳中實情，林默挑了挑眉，沒承認也沒否認。
守關人也不在意，又道：“彆愣著了。你天賦不錯，是塊好料子。”話鋒一轉，他語氣添了幾分鄭重，“若是未來你能躲過羅刹寺、上清道還有大雪山的追殺，就來我天門府吧。”
這話讓林默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對方居然看出他的功夫是“偷學”來的，還點出了幾大追殺勢力，連招攬都透著股“先替你算好後路”的意味。
當然，林默可不認為自己是偷學，他這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來的，隻不過當時沒想著向歐陽坤要個收據罷了。
守關人說完，便閉了嘴，長刀杵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又變回了那尊守著天橋的雕像，再不多言。
林默反應過來，咧嘴衝他笑了笑，也沒多問天門府的底細，轉身衝謝瑞雪、蘇沉揮了揮手：“走，咱過去！”
“來了來了！”蘇沉和謝瑞雪趕忙快步跟上，生怕林默這嘚瑟勁兒上來，又鬨出什麼麻煩。
畢竟剛才被林默砍倒的那兩人的長輩，此時正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們倆。
而林默也確實嘚瑟到沒邊了，破軍巨斧往肩上一扛，走路都帶風。
想起方才打鬥時嘴裡的雪茄早滅了，他摸出一根新的續上，叼在嘴邊嘟囔：“瑪德，這抽煙的壞習慣，怎麼就改不掉？”話雖這麼說，他轉眼就拋到腦後，半點沒當回事。
前方白衣公子和聞家幾人就站在天橋旁，林默壓根沒放眼裡，領著謝瑞雪、蘇沉走在路中間，扛著斧頭大搖大擺往前闖，活脫脫一副“這條街我最橫”的模樣。
白衣公子看著他這副德性，倒沒覺得反感，反而覺得新鮮有趣，手裡折扇轉了轉，沒出聲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