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手提著破軍斧，另一手往身側一搭，用下巴朝漢子昂了昂：“我說哥們，你跟你那幫同夥不太一樣啊。”
“哦！哪兒不一樣了？”漢子在沙地上踮著腳尖來回顛了顛，左右扭了扭脖子。這會兒他兩隻拳頭上都套上了鐵指虎，臉上的笑收了些。
林默嗤笑一聲道：“前頭被我砍了的那幾個，上來都先扯著嗓子自我介紹，恨不得把祖宗三代都報一遍。你倒好，直接動手了呢！”
“哦，原來是這茬。”漢子咧嘴笑了，“那行，那我也走個流程吧。”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長了調子：“嗯哼，我叫牛大力，不過我在教裡，弟兄們怕麻煩，都喊我‘牛頭’。”
頓了頓，他拍了下腦袋，補充道：“對了，我跟你一樣，也在那黑榜上掛著名兒，排第八十六位。怎麼樣，這名號和排名，夠不夠讓你肯把東西交出來？”
“哦？牛頭？聽著倒挺唬人，夠牛逼啊。”林默嘿嘿直笑，手裡的破軍“唰”地挽了個利落的斧花，沙地上都被斧風掃起層細沙。
他收了笑，挑眉問道：“不過你倒是說清楚，到底要啥？實話說，我就從那紅衣小姐姐身上翻了個儲物空間袋，裡頭亂七八糟東西不少！你倒說說，是袋裡哪件？”
牛頭撓了撓下巴上的胡茬，皺著眉琢磨了片刻，跟著搖了搖頭：“這可不能說，說了就不算討了。”
“那能不打嗎？”林默撇撇嘴。
“也不是不行！”牛頭攥緊了拳頭上的鐵指虎，指節哢哢響，“不過，東西不交，就隻能打了。”
“行吧，我懂了。”林默點點頭，話音剛落，猛地一踏沙地，整個人像離弦的箭般衝了過去，破軍斧帶著破風的銳響，朝著牛頭攔腰砍了過去，“嘿嘿，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牛頭早有準備，整個人做出一個類似拳擊手的下潛閃避，剛好從斧刃底下鑽了過去。
接著不等林默收斧，他瞬間抬拳，“砰砰”兩拳快如閃電，狠狠轟在林默腹部。
林默悶哼一聲，低頭就見肚子上滲出血跡，當即罵道：“臥槽！哥們你掏我肚子呢？”
林默說話時，動作不停，手腕急轉，破軍斧朝著牛頭後背砸去，可牛頭身法快得離譜，一扭身就繞到林默側麵，又是“砰砰”兩拳，直轟林默麵門。
林默的斧頭收勢慢了半拍，拳頭已到眼前！他反應卻快得驚人，腰腹猛地一沉，腦袋順勢往下狠低，竟用額頭硬生生接了這兩拳“咚咚”兩聲悶響，像兩塊石頭撞在一起，額角瞬間滲出血絲。
可他沒半分停頓，借著低頭的衝勁，肩膀往前狠狠一頂，像頭蓄力的蠻牛，結結實實地撞在牛頭胸口。
“呃！”牛頭悶哼一聲，胸口像被重錘砸中般，腳步踉蹌著連連向後跌退三四步，直到後腰抵上沙丘才穩住，咳了兩聲，嘴角竟也溢出血絲。
林默也揉著額頭咧嘴，額頭被指虎蹭破了皮：“你這拳頭，還真夠硬的！”
“嗬嗬，你這腦袋也夠硬，跟塊石頭似的。”牛頭揉著被撞得發疼的胸口，剛直起身，見林默拖著破軍斧又要往前衝，趕緊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打了。”
林默的腳步驟然頓住，一臉詫異道：“不打了？哥們你這是要中場休息？”
牛頭咧嘴一笑，指了指空蕩蕩的沙漠：“休息啥啊，就我一個人在這兒。跟你打下去，最後指定兩敗俱傷！到時候我討不到東西，也落不著好。”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林默腰間的儲物袋，語氣篤定：“反正東西在你身上，你跑不掉，我也犯不著跟你死磕。”
說著他往後退了兩步，對著林默揚了揚下巴：“你接著趕路吧，對了，下次來的應該就不是我了！可能是很多人對付你一個。”
牛頭抬頭看了眼漫天星鬥的夜空，忽然拍了下腦袋，搖搖頭笑道：“差點忘了，這都大半夜了，你估計也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