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波爐的炙烤下，焦赤天很快變成了他自己最“偏愛”的模樣。一旁的於魚淵全程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胸口卻像破風箱似的劇烈起伏，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好了，該你了。”林默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得於魚淵下意識想拚命，可念頭剛起就被自己掐滅。
他太清楚了，以林默的實力，自己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反抗不過是徒勞。
巨大的無力感湧上來，於魚淵隻覺得自己像螻蟻仰望人類般渺小，心底的恨意翻湧，卻連半分發泄的力氣都沒有。
“好了，彆緊張。”林默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後天境，還有點利用價值！我這段時間正好閒得無聊，就用你練練手。”
話音剛落，原本百米高的死神身影驟然縮小，下一秒便站在橋麵上，手裡多了一把輕便的斧頭，身上還幻化出一套負重鎧。
“來，咱們好好切磋切磋。”林默說得隨意，於魚淵卻滿心憤恨，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握緊亮銀槍，跟林默在橋上打了起來。
這一架足足打了兩天，橋麵上乒乒乓乓的碰撞聲就沒停過，橋對岸小樓裡的動靜也始終不斷。
直到第二天午時，這場切磋才停下。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與現實一致，還達不到時間疊加的效果，畢竟它隻是沈青禾做的仿製品。
林默明顯感覺自己的戰鬥技巧飛漲，於魚淵卻累得快站不住，喘著氣問：“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得很。”林默笑了笑，“你走吧。”
於魚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托起。
河裡突然“嘩啦”一聲，一條水桶粗的巨大章魚觸手破水而出，尖端像花瓣般猛地張開，露出裡麵密密麻麻、泛著寒光的尖牙。
沒等於魚淵反應過來，那滿是利齒的觸手口就狠狠咬住了他的上半身，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他拚命掙紮，手腳瘋狂揮舞，卻連觸手的表皮都摳不破，觸手猛地收緊，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拎離地麵，接著緩緩向上卷起，將他往觸手深處拖去。
“哢嚓、哢嚓”的咀嚼聲清晰響起，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悶響，於魚淵的慘叫聲很快就沒了聲息。
林默靜靜看著，隻見那觸手先鼓囊囊地往下移了一段，顯然是將人往深處輸送，片刻後又慢慢原路返回。
下一秒，一堆沾著淡黃色強酸胃液、還在滋滋冒著輕煙的白骨，就從觸手尖端被吐了出來，“啪嗒”一聲掉在橋麵上，散成了幾截。
“好了，也算謝謝你陪我練手。”林默對著滿地白骨，象征性地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空間屏障驟然消散，周圍的幻境瞬間褪去，場景恢複正常，白光一閃，林默和謝瑞雪同時從虛空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隨著空間解除，一同顯現在原地的還有焦赤天、於魚淵和馬麵三人的屍體，焦赤天早已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於魚淵是堆沾著黏液的散碎白骨，而馬麵的屍體則是肢體分離的狀態。
林默看了眼手中繳獲的小木橋，隨手將它收進空間裡。
在轉頭時，卻見謝瑞雪沒了之前的捆綁姿態，正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眼角掛著兩行未乾的清淚，渾身還帶著幾分未散的顫抖。
“好了，沒事了，我來救你了。”林默的聲音落下，謝瑞雪才微微抬起臉。臉上仍掛著未乾的淚痕，說話時帶著明顯的抽噎。
“好了不哭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似的，趕緊起來吧。”聽了林默的話，謝瑞雪才緩緩站起身。
這兩天的經曆讓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提，看向林默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幽怨，總覺得這事和他脫不了乾係，卻又說不出具體緣由。
畢竟當時林默沒做什麼誇張動作，隻是從手裡拿出了一座小木橋，下一瞬就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自己已經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裡，還被五個大塊頭控製住，又是拉扯胳膊、按揉肩頸，又是捏著腰往後掰…
剛開始疼得他瘋狂亂喊，結束後卻覺得腰背那股積了半個月的酸勁散了，身體竟輕鬆了不少。
…
林默見他沒直接質問，便猜到他不知情，當即擺出一副無奈模樣：“那幫家夥太無恥，用上古法器把咱們拉進了異空間。我跟他們大戰了兩天，為了救你，真是付出太多了。”
說著，還假裝抬手抹了把臉頰，像是在擦“淚水”。
謝瑞雪總覺得林默在忽悠自己，可轉念一想，對方畢竟是來救了自己，這點是實打實的。雖滿心懷疑，他卻沒說出口，隻是靜靜聽著。
林默轉頭看向那三具屍體，啐了一口：“這魔教的人真不是東西！謝瑞雪，你看看你，肯定被他們折磨慘了，人都瘦了，太可惡了！”
這話讓謝瑞雪心裡更複雜了，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因林默的話，對那三人升起幾分憤恨。可他依舊覺得，這事跟林默脫不了乾係，隻是抓不到證據。
林默見他沒那麼好糊弄，便擺了擺手：“行了，你自己回去吧，下次注意點，彆再被人當人質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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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沒再多說廢話，留下一個背影便轉身離開，心裡卻暗戳戳補了句：“就算再被抓也沒事，下次我要是碰巧遇到，正好再試試那座橋！到時候給你安排的可就不是馬殺雞了…”
想著這些，他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
謝瑞雪望著林默遠去的身影，輕輕歎了口氣，低聲呢喃：“我這到底是……”他下意識攥緊拳頭，抬頭看向天空，夕陽早已落下，天色正慢慢變暗，他的眼神裡滿是迷茫。
不知為何，謝瑞雪總覺得，自從認識林默，自己原本安穩的人生就徹底偏了方向。
他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沒遇見林默，或許自己會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吧。
…
而在另一邊，某座城市的茶館裡，沈青禾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低聲自語：“嘿嘿嘿，看來這送你的小禮物，很喜歡呢！還真挺會玩的嘛，沒想到還有這麼新鮮的玩意兒…改天我也試試那馬殺雞，嘿嘿。”
“客官，您的茶來嘍！”小二的聲音傳來，沈青禾立刻收回思緒，對著小二露出一抹溫和的笑，伸手接過桌上的茶盞。
此時茶館裡的說書人正講得興起，拍著醒木道：“諸位客官有所不知，那萬年前仙門林立，紛爭不斷……”話還沒說完，台下就有聽眾喊：“今天彆講這些了，繼續說那望仙老祖的故事吧！”
說書人笑著應道：“好嘞！那咱們就接著說，話說某日，有位資質極差的童子，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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