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陽城的大乾皇宮內,金輪殿上正舉行著朝廷會議。
以往常缺席的皇帝趙天陽,此次竟親自到場,雖依舊是一副“葛優躺”的姿態靠在龍椅上,動作不緊不慢,但群臣見皇帝親臨,心裡都安定了不少。
殿內兩側,除了文武百官,還站著幾位身著青色道袍的人,他們是望仙教的護法,其中為首的護法名喚玄零子,其餘兩人分彆是雲業與靈昭,皆作為新封的國師列席會議。
朝會伊始,幾位大臣依次上前彙報事務。先是戶部侍郎出列:“啟稟聖上,前段時間受術法紊亂影響的青陽城、落霞城與天絕城,經望仙教護法協助,如今術法體係已全麵恢複,當地災情如糧運阻滯、流民安置)也已妥善解決,百姓生活漸歸常態。”
緊接著,介陽城守將上前補充:“回陛下,介陽城的術法屏障與政務係統也已恢複正常,望仙教術士正協助核查暗圖庫殘留問題,暫無異常。”
趙天陽全程沒怎麼開口,隻偶爾點頭,神色顯得有些慵懶。直到禮部尚書顫巍巍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事啟奏!原計劃為陛下壽辰舉辦的天下精英比武大會,按日程可如期召開。隻是如今黑榜凶徒作亂,臣擔憂會場防禦……”
話未說完,趙天陽突然一拍龍椅扶手,聲音提了幾分:“防禦?朕正怕他們不來呢!”
禮部尚書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是是,陛下英明。隻是……回陛下,那黑榜凶徒林黑狗實在放肆!臣經查證,玄音城近日的滅門案、誣陷鎮西王之事,恐都與他有關!此等狂徒不除,恐擾朝綱……”
“放肆!”
一聲厲喝突然從龍椅上傳來。趙天陽猛地坐直身體,手指直指禮部尚書,眼神銳利如刀:“你說誰是林黑狗?”
禮部尚書瞬間懵了,下意識應和:“就、就是那黑榜凶徒……放肆之極!”
“是你放肆!”趙天陽的聲音更冷,“林默如今已是黑榜第一,外號凶神,這名號是他憑本事掙的,輪得到你直呼黑狗?”
殿內瞬間鴉雀無聲,禮部尚書臉色慘白,撲通跪倒在地:“臣、臣失言……”
趙天陽卻沒打算饒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他姓林的小子,倒是有幾分能耐,配得上凶神二字。朕正等著他來,畢竟,能與朕為敵的,隻能是神,而非你口中的黑狗。”
話音落,趙天陽指尖凝出一道赤色火焰射線,快如閃電般射向禮部尚書。隻聽“嘭”的一聲,那大臣的腦袋當場炸開,屍體直挺挺倒在地上。
趙天陽收回手,目光掃過全場,語氣冰冷:“都記好了!從今日起,再有人敢對凶神林默直呼黑狗,便是這等下場。”
群臣嚇得齊齊跪倒,無人敢再言語。
殺了禮部尚書後,趙天陽靠回龍椅,手指無意識敲著扶手,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自語道:“對了,姓林的那小子要是來,八成會跟清晏那孩子一起……”
話音剛落,他抬眼朝殿下喝道:“禮部尚書何在?”
殿內靜了片刻,無人應答。趙天陽眉頭一皺,聲音沉了幾分:“朕問,禮部尚書呢?”
這時,隊伍末尾一個身穿從七品“司務”官服的小官,顫顫巍巍從人群裡挪出來,指了指地上還冒著焦糊味的無頭屍體,結結巴巴道:“回、回陛下……禮部尚書……就在這兒……”
趙天陽低頭瞥了眼屍體,哦了一聲,語氣沒什麼波瀾:“哦,他就是啊。行吧,那你現在任什麼職?”
小官連忙躬身道:“臣、臣是禮部司務周勤……”
“司務啊,官兒是小了點。”趙天陽擺了擺手,直接下令,“那從現在起,你就是禮部尚書了。”
周勤猛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撲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臣、臣謝陛下隆恩!臣定當儘心竭力,不辱聖命!”
“起來吧。”趙天陽沒興趣看他謝恩,話鋒一轉,又道,“對了,等那凶神林默到了介陽城,你親自去接,給他最高規格的接待。要是清晏那孩子跟他一起……”
他頓了頓,似乎懶得細想,擺了擺手:“算了,一起就一起,也按最高規格來。”
緊接著,趙天陽的語氣驟然嚴肅:“還有朕的壽宴,往後全交你安排。立刻讓人去搭建會場,選址、布置、護衛,都得儘快落實。朕可不想生辰當天,會場還沒弄好。”
周勤連忙應下:“臣遵旨!臣這就去安排,定不會誤了陛下的生辰!”
趙天陽“嗯”了一聲,揮了揮手讓他退下,目光重新落回殿中群臣,慢悠悠道:“剩下的人也都記著,這段時間安分點,彆給朕惹事!尤其是彆去招惹姓林的,等他來了,朕自有安排。”
群臣齊聲應和:“臣等遵旨!”
……
林默一行趕了一上午路,午後時分,前方關道旁忽然出現一間林間客棧。
待走近些,林默看清客棧門楣上的匾額時,忍不住愣了,那上麵竟寫著“白駝山莊”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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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林默心裡犯嘀咕,“難道這兒還能遇到故人?”
他立刻想起先前在大漠裡碰到的歐陽坤,再看這客棧周遭的環境。
依山傍水,一側有條潺潺小河,河上搭著座石板橋,客棧就坐落在河邊,風一吹還帶著水汽,和大漠的乾燥截然不同。
沒容他多琢磨,隊伍已從關道拐下,徑直往客棧院子去,院門虛掩著,一推就開。
二十來人的隊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進店後分散在大堂角落落座,店家也很快迎了上來。
林默還在懷疑“白駝山莊”是巧合,畢竟歐陽坤那老小子懶得出名,先前在大漠時連營地都懶得收拾,怎麼可能跑來這兒開客棧、還招員工?
可眼瞅著有個紮著兩辮子的小孩從後院跑出來,對著他們甜甜打招呼,大堂裡還有兩三個夥計忙前忙後,倒不像是臨時湊數的。
正想著,林默忽然瞥見二樓窗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開了木窗,嘴裡還銜著根稻草,眼神懶洋洋的,正慢悠悠往樓下掃。待看清林默時,那人還朝他抬了抬下巴。
“臥槽!老狗!”林默一眼認出是歐陽坤,當即笑著揮手。
“呸,死小子,嘴還是這麼欠。”歐陽坤在樓上罵了一句,微微搖頭,轉身縮了回去。
沒一會兒,樓下樓梯口就傳來腳步聲,他果然慢悠悠下了樓,徑直朝林默這桌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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