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行進,到了午時便在路旁停下用過餐點,稍作休息後繼續趕路。
又走了約莫兩個時辰,道路兩側的樹林漸漸退去,眼前展開一片開闊的草地,原本的一條道旁,過了草地又分出另一條岔路。
岔路上能看到幾個騎馬的江湖人,還有些稀稀落落的人影在走動。
此時他們恰好登上一處高地,往下眺望時,前方的寧新城已然清晰可見,城防的輪廓、隱約的城牆都映入眼簾,看來離進城已不遠了。
不過柴文遠、黑蠍子等人關注的不是寧新城,而是道路旁、岔路上行來的幾撮人。黑蠍子湊到柴文遠跟前,皺眉問道:“怎麼突然有這麼多人往寧新城去?”
柴文遠輕哼一聲,解釋道:“估摸著都是準備去介陽城,趕皇帝壽辰的。剛公主用千裡眼溝通虛界,得了新消息,那皇帝要在下個月把自己的壽宴提前,我活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壽宴能提前辦的。”說著,他不禁搖了搖頭。
“壽宴還能提前?”黑蠍子也覺得無語,“這皇帝到底想乾嘛?”
“誰知道呢。”柴文遠攤了攤手,又補充道,“而且他還要在揭陽城開比武大會,場地這會兒正在建呢!嗬嗬,公主休息時跟我原話講,那場地的規模大到你沒法想象,我也說不清具體多大,隻知道單是建起來,就耗不少人力物力。”
“哼,這皇帝倒也懂些門道,還辦起比武大會了。”黑蠍子聽得眼睛一亮,忍不住搓了搓手,明顯有些手癢。
柴文遠見狀,當即打趣道:“怎麼?咱黑爺這是也想上去露兩手,刷波名望?”
黑蠍子趕忙擺手,還悄悄瞥了眼身後隊末的林默,笑著說道:“嗨,有那位爺在,咱上去頂多是賣弄兩下,湊個熱鬨罷了。誰還能真跟那位爺搶風頭?到時候怕不是連名字都沒人記得。”
“哈哈哈!”這話一出,柴文遠先笑了起來,同行的幾個江湖人也跟著哄笑出聲。
眼看快到寧新城,目的地就在眼前,一路緊繃的氣氛也漸漸鬆快下來。
可就在這時,福伯突然叫停了馬車。
“怎麼回事?”柴文遠、黑蠍子等人立刻上前詢問,福伯無奈地指了指前方:“前麵有人打鬥,雖離得遠,但能看到煙塵,道上還圍了一撮人在看。”
“沒事,過去看看。”轎子裡的清晏公主忽然開口。
有了公主這句話,福伯也放下心,駕著馬車慢慢往前靠。如今清晏公主也想通了,擔驚受怕沒用,該來的總會來,而且她也覺得自己該多與人過招,好好曆練一番。
另一邊,林默的煙癮又犯了,其實他一路下來雪茄就沒停過,哪怕換了刀客裝扮,還是忍不住想抽。
他之前試過用稻草代替,可根本不管用,這會兒正摸著想掏雪茄,卻見隊伍先停後走,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
“難道有熱鬨看?”林默來了點興致,當即撥轉馬頭來到轎子前,正好看到柴文遠、黑蠍子和福伯都望著前方。
“嘿,老哥,看啥呢?”林默朝著前方揚了揚下巴,語氣帶著幾分好奇。
柴文遠早注意到他過來,當即往旁邊讓了個身位,指向前方:“喏,林爺您看,前麵沙塵裡,正有兩人對峙呢。”
隨著柴文遠讓開,林默也看清了前方景象,便見那漫天沙塵中,兩道身影正打得難分難解。
一人手持長劍,穿一身青袍,看著是個年輕劍客,另一人則提著刀,一身灰衣,透著股江湖刀客的悍氣。兩人已連續過了十幾招,劍光刀影交織,看得邊上圍觀的江湖人連連叫好。
“好!周公子這招青萍穿雲,真是妙啊!”人群裡突然有人高聲喊了一句,語氣滿是讚歎。
這話剛落,旁邊一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漢子卻微微搖頭,語氣帶著幾分不以為然:“這兩位劍法是不錯,招式也花哨,可要是跟另外兩位比起來,那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