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煞的陰影終於被那凶厲之氣驅散,陰雲散去,老太太的遺體歸於平靜,仿佛塵埃落定,一切歸於原位。我深吸一口氣,步履沉重,卻感覺心底一片空明,莫名平靜。
映入眼簾的是姚國建那呆滯的身影,他癱坐在靈堂的地麵上,麵無表情,嘴裡喃喃自語:“娘……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雙手不停地舞動,似乎在試圖用動作喚回逝去的靈魂,但一切已無濟於事。
我開啟天眼,細細觀察他的魂光。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光點搖曳不定,明顯少了一個魂魄。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和命魂,三魂代表著人的精神與意識。而姚國建的命魂竟散得毫無蹤影,整個人已變得愚鈍木訥,失去了神智。此刻,他全身散發出一股腐臭味,精神錯亂,臉上的血色也開始變得死灰,一副死豬般的模樣。我心中一沉,知道即使我想幫他尋回魂魄,也已無能為力。
就在剛才貓煞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準備一口咬碎姚國建的脖子時,姚國建嚇得尿褲子了,小便、屎都流了出來,渾身顫抖,驚恐到極點。他的魂兒在那瞬間似被震散,隻剩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毫無生機。
此時,姚國建的身體散發著濃烈的惡臭,那股腐爛氣味令人作嘔。他的神智早已崩潰,整個人變得遲鈍、愚昧,無一絲血氣。我心裡明白:魂已散,救也無望。其實,我本可以幫他找回魂魄,但我選擇了放手——或許,這是對他的懲戒,也是他應得的教訓。若我貿然出手救他,隻會助紂為虐,天地難容我心。
令人憤怒的是,姚國建的妻子還活著,但臉上那塊被貓煞啃掉一塊肉,血肉模糊,傷口已開始變黑,明顯屍毒侵蝕。她的傷口逐漸變得腫脹,遭受屍毒折磨,我本可以救她,但我沒有出手。她與姚國建狼狽為奸,陰謀算計老太太,心狠手辣。若她當初能多給老太太端一碗飯,許一份溫暖,或許結局還能有所不同。
我淡淡說道:“老太太的事已經解決了,明天你去買一副棺材,把她安葬好。”聲音平靜,卻帶著些許的寒意。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雙眼哀傷而乞求:“小哥,我丈夫嚇傻了,能不能幫幫他?而且,我臉上的傷越來越疼,開始麻木了。”
我冷冷回絕:“這事你還是找醫生,風水先生我不會治病。這不是我該管的。”
此時,虎子叔忽然走近,皺眉道:“少爺,她家裡的事都處理完了?錢也該結算了吧。”
那女人依舊不甘心,嘴裡嘮叨:“我們家已經沒錢了,能不能先欠著?我還得給我丈夫治病呢。”
虎子叔怒火中燒,瞪大眼睛:“你們真是不講理!你丈夫答應過會給我們五千塊,你們也看到那老太太變成了邪物貓煞,差點害死我少爺,這點錢你都不願出?!”
我揮手製止:“算了,把錢留著,等你把人治好再說。”
虎子叔一臉不甘,但也隻能作罷,轉身離開。我的心頭隱隱泛起一陣歎息,誰也不知道那女人的心情有多沉重。
“謝謝你,小哥。”姚國建的妻子滿眼感激,捂著臉,淚眼婆娑,“等我有錢了,一定還你。”
那張臉讓我心中泛起一陣厭惡。那市儈的模樣,刹那間讓我不想再多待片刻。折騰了一夜,天將破曉,我和虎子叔離開姚家,乘車直奔燕北。
回到鎮上,我讓虎子叔打聽後續情況。第二天,姚國建的妻子用最便宜的薄皮棺材,將老太太安葬,算是讓她得以安息。
然而,姚國建的魂已徹底散去,變成了一個愚鈍的傻子,幾乎無望在醫院得到救治。更悲慘的是,他的妻子雖然及時接受了治療,但屍毒已侵蝕她的身體,臉腫得如豬頭,身體逐漸腫脹,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幾天內,她也香消玉殞。
我心中忽然生出疑問:我這樣做,究竟對錯?這算是見死不救嗎?但我心知,這對夫妻不值得我出手相救。人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否則天理難容。即使法律無法懲罰,天命也會作出公正的審判。
虎子叔說,姚國建瘋後,整天在村裡瘋跑,不停哀嚎著自己曾經的過錯,每次看到老太太,都跪地祈求:“娘,原諒我吧,我錯了……”漸漸地,他的蹤跡無影無蹤,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隻剩一片空寂。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我和虎子叔開始享受片刻的平靜日子。雖說接的活不多,但收入已過百萬,生活也變得平淡如水。偶爾有人找我算算風水,我也隻是隨意應付幾句,保持神秘,以免名聲被輕易毀去。
期間,張雲瑤和郭曉彤偶爾帶些禮物登門——吃食,衣裳,千言萬語隻為表達感激。每次見到張雲瑤,她都欲言又止,眼中隱現濃濃的憂慮,我心知背後隱藏的是一個秘密:她希望我幫幫她的哥哥。
但我曾向魯班的長輩許諾,絕不插手彆人的家事。那位在精神病院的兄長,日日受儘折磨,夢中不斷跳樓、摔死的場景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無奈之下,我隻能隱忍遙望。
轉眼已是一個多月過去。高中生們都忙著準備開學,張雲瑤這一段時間也專注於申請大學,不再打擾我。而郭曉彤升入了比她高一個年級的大學,未來可期。
某個午後,虎子叔出去買菜,忽然神色變得極其警惕:“少爺,我剛才看到有人在咱們門口徘徊,那人看起來不太像好人。”話語中帶著幾分擔憂。
我心頭微一緊,問道:“長相如何?”
“差不多五十歲左右,脖子上有個紋身,氣勢凶猛得很,眼神陰沉,似乎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虎子叔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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