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放開我！”蘇酥在他懷裡撕心裂肺的大叫。
她顧不上自己全身都是傷，隻想用儘全力毀滅一切。
包括她自己。
媽媽沒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程琰怕傷到蘇酥不敢用全力，竟是差點被蘇酥掙脫，他怕她傷害自己，伸手點了她的穴。
陷入瘋魔的女孩兒，雙眼一閉，軟軟倒在了他懷裡。
——
屋子裡裡外外讓人收拾乾淨了，蘇酥身上的傷也找護士來處理了。
程琰怕蘇酥醒來發瘋，一直守在她床邊，兩天兩夜不曾離開也不曾合眼。
兩天後的中午，蘇酥醒來了。
跟程琰預想的不一樣，她沒哭也沒鬨。
雙眸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聲音乾得像老人的聲音。
“我餓了。”
“我讓人送粥進來。”程琰大喜。
從莊園裡調來的幫傭，將粥送了進來，程琰舀了一勺子放到蘇酥嘴邊。
“小奶酥，來，吃一口，溫度剛剛好。”
蘇酥沒動，隻一眨不眨地看著天花板。
程琰勸了幾次，蘇酥就是不張嘴。
程琰想起上次她餓了要喝牛奶的事情，將粥放下，“小奶酥，要不先喝口牛奶好不好？”
他將吸管送到蘇酥嘴邊，“乖，喝一口牛奶我們就吃粥。”
蘇酥將頭輕輕一扭，避開那吸管。
輕輕道：“媽媽，我餓了。”
程琰鼻子一酸，“小奶酥......”
他不知道怎麼告訴她，唐歡已經死了的事情。
“媽媽，我餓了。”蘇酥看著天花板，無意識呢喃。
程琰的眼淚叭的掉下來。
小奶酥餓狠了，唐歡說過，小奶酥餓狠了，就隻肯吃她做的飯菜。
“媽媽，我餓了，以後我餓了，都沒有人做飯給我吃了。”
眼淚從女孩兒眼角滑落，一顆一顆，像斷線的珍珠，聲音卻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如一灘沒有生機的死水。
“媽媽，我餓了，你聽到了嗎？”
她沒有嚎啕大哭，隻是無聲地流著淚，卻讓程琰整顆心如被人狠狠揪住，心肝脾肺腎，都跟劇烈地痛起來。
“小奶酥，你還有我，以後，我做飯給你吃。”
女孩兒機械地坐起來，像沒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伸出手，用乾涸的聲音道：“粥給我。”
程琰下意識將粥遞給她。
蘇酥一口一口慢慢吃著，忍著惡心反胃，機械地吃著。
一碗又一碗，一直吃了三碗，直吃到程琰怕了，不讓她再吃。
她才停下抹了一下嘴，倒回床上。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
“等你睡著了我再出去。”
“我還沒為媽媽報仇，我不會做傻事的。”蘇酥平靜道：“你出去吧。”
“那我晚點來看你。”
程琰出去後沒多久，一道幽靈般的黑影從窗外躍進來，站到蘇酥床邊。
“對不起，蘇，我並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無殤慚愧道。
他真的以為就是來抓人的。
“要我原諒你很簡單。”
蘇酥看著他，眼裡閃著複仇的火焰，一字一字道：
“帶我去tc聯盟總部！”
“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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