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內,蠍子正掐住莊柔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想把手中的粉末倒進她的嘴裡。
莊柔緊緊的抿著唇,吃力的躲避著他的動作。
蠍子的右手被李靜依咬傷了,莊柔掙紮扭動的時候他有些使不上力,左手上的東西也被撞到灑了出來,儘數灑在了莊柔的下巴和脖頸下的衣襟上。
蠍子有些氣急敗壞,外麵的喊話聲刺激著他的神經。什麼時間不時間的,他隻知道這些有錢人有時候比警察還狠,落到他們手上,比坐牢還恐怖。
他發泄般的甩了一巴掌在莊柔的臉上,咬牙切齒道:“馮家來人了,既然走不了,那就都彆好過!”
說完,他又掏出一袋白色粉末,大力的撕開,作勢往莊柔嘴裡倒。
莊柔被他一巴掌扇到差點暈厥,模糊中餘光看見蠍子拿著東西再次靠近。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奮力向前一撲,用肩膀把蠍子撞到一個趔趄,
“咚”的一聲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李靜依,又抱起了一個貨物箱子狠狠的砸在了蠍子的後腦勺上。
這次她的準頭很準,貨箱的棱角砸在後腦位置,蠍子倒在地上半天沒反應。李靜依此刻雙目猩紅,已然失去了大半的理智。她抓起手邊的東西,看也不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蠍子就是一頓狂砸。
很快蠍子就被她的瘋狂輸出,虐到口鼻出血,鼻青臉腫。
突然,她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莊柔,憤怒道。
“還有你,你也該死!你去死吧!!”
一把抓住莊柔的後腦頭發,拚命的砸向集裝箱側壁,一時間悶響帶著震顫傳出集裝箱外。
“砰!”
一聲震耳巨響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李靜依的身體陡然頓住,雙眼難以置信的睜大,隨後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後仰出去。
“柔柔……”
猛烈的光亮穿透而來,伴隨著男人沙啞帶著明顯顫抖的聲音,在集裝箱內響起。
馮霄抖著手雙腿打著顫,卻還是一個健步跨上集裝箱,奔到了角落裡那個人影身旁。
可是眼前人的情形,刺痛了他的雙眼。
此時的莊柔半邊肩膀被血染透,淡藍色的上衣大半都被暗紅色取代。右側額頭連帶太陽穴的位置都是血肉模糊一片,而麵朝馮霄的左臉確是青紫腫脹,脖頸處更是沒有一絲好好的皮膚。
“柔柔……”馮霄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抱她,可他不知道要從哪兒入手。他那個溫柔美麗的妻子現在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無論從哪兒去觸碰,仿佛都會在下一刻被支離破碎。
眼淚掉到手背上,驚到了自己,馮霄重重的吞了一下哽住發硬的喉嚨,顫抖著雙手去解莊柔雙手的紮帶。
可那紮帶是塑料的,外力根本無法弄斷,還會因為過度用力讓皮膚受損。馮霄的眼前模糊一片,腦子也不太夠用,他托著莊柔的雙手進退維穀。
“霄哥,我來!”
一旁的阿琛在安排手下把蠍子和李靜依拖出去讓人看著之後,就回到了馮霄身邊。他從兜裡摸出一把折疊匕首,輕輕一挑,塑料紮帶被割斷,莊柔血糊糊的雙腕就露了出來。
馮霄一直不敢去辨彆她的生死狀態,直到他輕輕握住莊柔的雙手,觸手冰涼。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盯著她的胸口,看不出起伏,眼前的人毫無生氣可言。
一時間,四周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了,他覺得自己和莊柔仿佛被裝進了一個巨大的真空瓶子裡。
眼前除了扭曲著身體歪靠在那裡毫無生機的愛人,就隻剩下回蕩在自己的耳膜裡,那如喪鐘一般失去了生命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