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懷孕的消息,馮霄隻告訴了奶奶,還有羅愛萍。
民間有俗規,懷孕的前三個月,不宜隨意四處宣揚。
雖然是件喜事,但是得知莊柔身體不舒服住院,奶奶可是怒大於喜。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帶著芳姨還有幾個保姆阿姨一起到了醫院。
奶奶進到病房的小客廳,先是用力的打了自家孫子幾下。馮霄也不躲,由著奶奶打他。反正也沒多疼,他也想被人揍幾下。心裡一直縈繞的一股愧疚感,快要讓他窒息心梗。
奶奶打到自己手麻,仍舊越想越來氣,還想繼續動手,卻被裡麵房間莊柔的聲音製止了。奶奶趕忙在芳姨的攙扶下進去房間,一邊走一邊憂心的問道:“小柔,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難受?”
莊柔想抬起上半身,奈何一動就暈,她勉力撐起一點身子,忍著頭暈對奶奶微笑道:“我還好,奶奶,您彆打阿霄。”
奶奶歎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睡好:“女孩子一定要學著嬌氣一些,你彆護著他。照顧好你就是他的責任,讓你受這麼大的罪,我就是把他腿打折都不解恨。”
馮霄在一旁歉意的看著莊柔,莊柔不怪他,並不代表事情他就沒有責任。
“身體養好了,就去我那裡住吧,有阿芳她們照顧你,我也放心。”奶奶拉著莊柔的手說道,完了又轉頭瞪了自家孫子一眼,這小子不知輕重,彆傷到了小柔和孩子。
莊柔點點頭,現在是該以身體為重。
馮霄無辜又聽話的接受了奶奶的嫌棄和數落,他那虛心受教的樣子,讓一旁的阿琛和安妮直咂舌。
兄妹倆暗暗驚奇:他們一向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的霄哥,也會有今天,這不可磨滅的功勞,都歸功於嫂子啊!
兄妹倆又齊齊轉頭,對著莊柔行注目禮。
芳姨回去給莊柔煲湯,她昨天嘔吐反胃太嚴重,沒吃東西。今天緩過來一些,醫生還是建議患者要自主進食,吐了就再吃,防止胃黏膜損傷,也利於體力恢複。
奶奶到沒多久,媽媽羅愛萍就趕到了,同行的還有莊旭。
雖然以前在學術交流會上羅愛萍見過了吳令儀,也都有過交流。但是,私下親家雙方的正式見麵,這還是頭一次,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想到這個層麵,馮霄又再一次承受了奶奶的白眼和怒火洗禮。
老婆娶到手,彩禮沒有,親家見麵也沒有,真不知道這個死孩子怎麼長這麼大的。
也確實,是他們馮家失了禮數。
莊旭關切的詢問了姐姐的身體狀況,考慮到房間裡有媽媽和馮霄的奶奶陪著。他給馮霄使了個眼色,又看看安妮,隨後三人一起出了病房。
樓下的小花園,涼亭裡,現在已經十二月份,入冬後氣溫一日比一日低,病人們也都更願意待在溫暖的病房裡。
此刻涼亭隻有他們三人,蕭瑟的北風吹的人瑟縮。安妮看了看前麵的兩個人,一個穿著單薄的大衣,一個穿著單件的衝鋒衣。仿佛絲毫不知冷為何物,她不由得拉緊了外套的拉鏈,把帽子兜頭蓋住。
“現在有懷疑的對象嗎?”莊旭看著馮霄問道。
“古家和於逸塵都有可能。”馮霄一臉凝重的說道。
莊旭皺眉出聲:“於逸塵?”
馮霄挑眉:“你認識他?”
莊旭點頭,他們早就認識。
馮霄呼出一口氣,於逸塵這個人還真是無處不在。他如果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那自己現在估計連對手都算不上。
馮霄在心裡慶幸,自己雖然沒有占儘天時,沒有在更早的時候遇見莊柔。但好在,莊柔的人和心,會在他這裡。
“姐姐昨天從他公司離開,路上就發生了事故。”莊旭一邊分析,一邊踱步到涼亭的柱子旁邊,看著旁邊長青綠植的葉子,繼續說道:“如果是他的安排,就太明顯了些,而且他也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