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霄和周景泓從遊艇的客廳輾轉到了甲板上,兩人並排席地而坐。眺望遠處的夜空,沐浴自由的海風。
“阿霄,說吧,茶也喝了,舊也敘了。”周景泓看著遊艇停駐的前方海麵,淡然的說道。
夜色太濃鬱,馮霄側頭卻看不清他的神色。
馮霄轉回頭,看著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過了片刻,他的聲音才從旁邊慢慢傳來。
“去京市,計劃是往哪個層麵發展?”
馮霄的直言不諱,讓周景泓有一瞬間的詫異。
周景泓以為馮霄是需要他的幫助,畢竟他們所處的領域不同,除非必要,他們不會經常聯係見麵。
周景泓笑了笑:“能往哪個層麵去呢?周家的根基也隻僅限在南方有所倚仗,京市是華國權利的中心,沒有根基頂多也就是個平調吧!”
周景泓的話,正是馮霄的心中所想,他轉過頭看著周景泓,鄭重的說道:“如果,馮家願意做你在京市的根基,你願意更上一層樓嗎?”
話音落下後,有片刻的寧靜。
馮霄一直靜靜地看著周景泓,他會有思量,會有遲疑,這都很正常。
這不單是他們兩人的決策,這是賭上兩個家族的押注。
但是,大船的航行,需要一個敢於做決策,又具有超強洞悉力的掌舵者。掌舵者的方向感要強,手要穩。
周景泓明白馮霄說的以馮家為根基的意思,馮家在京市根深蒂固且經年累月的積累,肯定會有自己的擁躉。
而馮霄在這個時候提出想法,隻能說明京市的局勢有變化。且將會是大洗牌的局麵,這是時局,也是機遇。
周景泓隻略作幾分思考,便毫不猶豫的應下:“如果馮家助我在京市站穩腳跟,我定不負你所望。”
馮霄站起身伸出手,周景泓就勢抓住馮霄的手跟著起身。兩人站在甲板上,迎著風握著手,達成共識。
周景泓待了兩個小時就要離開,馮霄讓阿琛把遊艇開到了另一邊的碼頭岸邊。岸邊早被清場,由他自己的人接管,周景泓坐他早就安排好的車離開。
周景泓上車離開前,馮霄從車窗外看著他,認真又凝重的說道:“懷仁兄,你隻需做好你為官的初心就好,其他的自有我們來周旋。”
周景泓點點頭,車子啟動離開碼頭。
馮霄看著他的車遠去,直至尾燈在暗夜裡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
阿琛走上前,把手機遞給馮霄:“嫂子一個小時前打了電話過來,我說你在會客。”
馮霄轉身接過手機,往自己的車走去,阿琛跟著走了過去,先打開了後車門。
上車後,馮霄拿著手機思索了兩秒鐘,改為用微信給莊柔發了一條消息,看看她有沒有睡著。
“睡了嗎?”
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他原以為莊柔早就睡熟了,沒想很快她那邊就回了消息過來。
“沒睡著。”
馮霄看到信息,立馬撥通了莊柔的微信視頻。
等待幾秒鐘後,莊柔那邊接起。
她應該是躺靠在床頭的位置,床頭一盞橘黃色的睡眠燈照著她溫柔恬靜的臉龐,一種歲月靜好的意境頃刻間占據了馮霄的心田。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小家夥們鬨你了?”
莊柔沒看馮霄,低頭撫了撫肚子。
“嗯……他們說想爸爸了。”
馮霄聞言,卻開心的笑起來。
他一晚上凝重的情緒瞬間如冰雪化開,萬物複蘇般的充滿了生機。
“那寶寶們……的媽媽,有沒有想爸爸?”
莊柔微微抿了抿唇,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真乖。”
“才不乖,兩個家夥一晚上拳打腳踢個不停。”莊柔略帶嬌嗔的抱怨道。
“我是說,他們……的媽媽,乖!”馮霄一字一頓,慢悠悠的哄著視頻對麵的人。眼神如鉤子一般的盯著她,直看的人不好意思。
莊柔小小的抿唇笑了一下,然後輕輕咳了咳,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