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定恒的話,讓馮霽的心裡更加擔憂。雖說大家一致對外,應急處理好該處理的事情,可是馮氏這次裡外的損失都太大了。
預計未來的好幾年裡,馮氏都很難恢複到如今的鼎盛時期。
而古崇遠這個時候跳出來,很明顯,趁你病要你命。他就在這等著,把你逼到走投無路了,再給你個看似選擇的選擇。
馮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鬱結在心裡。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要與人為善,不要為了自身的利益去做有損他人利益的事情。
雖說在經商過程中,很難避免你爭我鬥,甚至會有因為競爭而導致對方家破人亡的情況,但是也從不會為了做成生意而使陰招。
馮霽滿含擔憂的說道:“父親,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我們隻能在心裡揣測與古家有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們就很被動,自古民不與官鬥,古崇遠這擺明了就是要吞下馮家。”
馮定恒翹起一條腿,右手搭在膝蓋上,五指有規律的敲打著膝蓋。聽完兒子的話,他嗤笑了一聲,說道。
“有證據你又能怎樣?有證據你就能得到應有的公平?”
馮定恒的兩個問題讓馮霽沉默了許久,而馮定恒也沒有想從兒子這裡得到答案。
馮霽踏進資本商圈已經十多年了,很多事情他心裡是明白的,而且他還是個聰明人。懂得爾虞我詐的人事紛爭,卻又從來不會失去那幾分純真,也沒有失望沮喪。
馮定恒明白,隻是在這次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牽一發而動全身。馮家所有人心裡都沒底,包括他,也包括馮霽。
現在還隻是各種各樣的問題被曝光在大眾視野裡,接下來,恐怕就是接連不斷的爆雷和財務危機吧!
馮定恒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雙手插兜看著園林裡的一景一物。不遠處的中心廣場上,噴泉還在按時按點的噴灑,園藝工人正在有序的修剪枯枝敗葉。
隆冬的京市,格外的蕭條寂寥,西山草木枯竭,霧靄蒙蒙。
可泓澈園的大部分植物都是四季常青,精心的養護,讓它們在寒風中依舊傲然矗立,絲毫不見頹敗的跡象。
遠山隱在陰霾之下,無端讓人感到壓抑和沉重。
馮定恒的目光鎖定著窗外起伏的山脈,平靜的開口道。
“阿霽,這是個權利和資本當道的世界,並不是你想要公平就能有的,否則我們馮氏又怎麼會被打壓呢?多年來我們用良心經營,於多數的的資本家而言,是不是足夠仁善慷慨了?”
“毒蛇襲擊人的時候,是不會事先給你審判機會的。古崇遠做這個局,就是要你慢慢的被毒液折磨,他要的就是你苟延殘喘之際,還視他為救星。”
“沒有證據,那就創造其他證據。我不需要對他的構陷一比一的回擊,我要的是更多更確鑿的證據,把他一下子釘死。”
說到這裡,馮定恒轉回身看著馮霽。他整個人被窗外投射進來的光影包裹,看不清表情,隻有堅定無比的聲音,慢慢傳來。
“他的權勢還沒有滔天到無法無天的時候,不要忘了,我馮家祖上是做什麼的!”
馮霽站起身看著父親,他此時已經淡定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般忐忑憂慮。
“父親,需要我怎麼做?”
馮定恒擺了下手,轉回身依舊看著窗外。
“你隻需,做好我們安排的事就好!”
馮霽點點頭:“那我明天陪著你一起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