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如拿起桌麵上開啟過的啤酒,對著瓶口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放下酒瓶,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她回頭笑著看向田思陽。
“沒有理想,得過且過。”
田思陽和她對視了一瞬,便轉回了視線,沒再動桌上的酒水。他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起身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路過杜月如的身側時,衣角被她拽住,她怯懦又帶著些許卑微的聲音輕輕傳來。
“思陽,我們……還是朋友嗎?”
田思陽歎了歎氣,手指摩挲了幾下衣服上的紋路,輕聲的說了一句話後,大步離開了酒吧。
杜月如靜靜的坐在原地,久久未動。她的耳朵,好像自動屏蔽了周圍的各種喧鬨聲,唯有田思陽離開時的那句話,一遍遍在耳邊循環往複。
“從沒說過,我們不是朋友。”
從沒說過,我們不是朋友。
是啊,他們都沒這樣說過,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心裡不平衡,揣測彆人,審度彆人。
嫉妒,已經讓她變得麵目全非。
不過好在,她現在有機會可以和田思陽重新走近。她相信隻要他認清了那個人的真麵目,他就能看到身邊人,看到她。
抬手抹去不知何時滑落在臉龐的淚水,杜月如深深的吸了口氣,起身朝著酒吧工作間的方向走去。
田思陽知道欲速則不達,他想從杜月如這裡獲取一些蛛絲馬跡,就必須要和她靠近。可是,他不能天天都去酒吧,但他又不能不去酒吧。
那些掩藏在黑暗之下的交易,都是在酒吧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才能順利的完成。為此,他同意了杜月如以交往為前提的約會吃飯。偶爾也會約在酒吧,放鬆一下。
田思陽暗暗祈禱,自己能夠儘快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不至於等到自己丟了清白,犧牲了皮相,還是一無所獲,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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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回到魏哲離開前的時候,莊旭答應要送他回家,但最終還是因為緊急警務需要不能成行。
所以,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被莊旭委托給了馮霄,馮霄又自然而然的拋給了安妮。因為,當莊旭委托馮霄送人的時候,他看到安妮已經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就知道這小妮子要拿魏哲開涮,也挺好的。那小子如果敗在一個女孩子的手下,也好讓他知道知道社會人心的險惡。
魏哲坐上馮霄安排的車後,久等莊旭不來,他無聊的撇過頭打量著駕駛位的司機。板板正正的黑西裝,黑超墨鏡遮麵,一看就是那種電視劇裡保鏢的打扮。
但是司機那塊頭可是衣服包裹不住的,西裝穿在身上顯得鼓鼓囊囊的。魏哲拉起自己的校服袖子露出胳膊,翻過來扭過去,越看越心塞。
嘖嘖嘖,他這瘦猴兒一樣的皮包骨,估計被司機叔叔一把就能擰斷。
“怎嘛,嫌棄自己瘦不拉幾,沒真本事?”
毫不留情的調侃,伴隨著副駕車門的開啟聲一同傳到了魏哲的耳朵裡。他連忙拉下袖子,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窗外,不理會安妮。
“哼,小樣兒!”
安妮再次對著他嗤笑了一聲,扣上副駕安全帶後,又轉頭對著司機說道。
“出發吧,傑森。”
魏哲嘴角抽了抽,莊旭哥這就把他拋下了,丟給這個女人了?等等,傑……傑森?現在的保鏢都這麼酷炫,都用英文名的嘛?
從市區穿梭的一路,三人都沒有說話。司機傑森全神貫注的看著路況,魏哲無聊的打量著漢城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隻有安妮橫著手機,手指飛快的在手上打著遊戲,音效提示音還不斷的傳來喝彩聲。
魏哲悄悄的從座椅後方看著安妮的手機屏幕,手指頭癢的不行。他一靠近,安妮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翹起嘴角笑了笑。
從前方儲物盒裡丟給魏哲一個手機,揚起自己的手機衝著魏哲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