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平板被人一把奪走,莊柔隻來得及看到程芝芝跌在電梯裡,和緩緩關上的電梯門。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
於逸塵的目光貪婪的流連在莊柔的側臉上,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十多年。他會帶著莊柔離開這裡,即使她不願意,她恨他都無所謂。
莊柔低著頭,烏黑的發絲滑下,遮住了她的臉頰看不清表情。於逸塵以為她是在傷心難過,想湊過去看看。
不料,莊柔卻突然抬起頭,順勢抬起的,還有左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握住的一把兩齒的蛋糕叉。
叉子是硬質金屬質地,細長而尖銳。此刻,這把叉子被莊柔抵在了自己脖子的頸動脈處。叉子的尖端已經壓進了皮膚裡,再稍稍用點力就會刺破皮膚和血管。
她對自己真是毫不留情,表情決絕又充滿怨恨。她看向於逸塵的視線冰涼,仿佛把仇恨與憎惡都化為了實質,劈頭蓋臉的砸向了他。
“你……”於逸塵愣住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想要去搶奪莊柔手上的叉子,卻隻見她機敏各地把叉子又放肉裡紮了幾分。
偏巧這時候車子一個顛簸,叉子的尖端在外力作用下瞬間刺破了皮膚,滲出了血來。
莊柔像是感覺不到頸部傳來的疼痛,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今天要麼你放我走,要麼就把我的屍體帶回去。”
於逸塵從後視鏡裡瞪了司機一眼,他手剛準備抬起,莊柔就把叉子往前又送了一些。
車子已經駛向了郊區人跡罕至的地段,路上車少人少,道路崎嶇,車行一路都是在顛簸晃動中的前行。
於逸塵從車窗往外看了看,又回過頭看著莊柔,“你看,這裡很荒涼,我不能在這裡放下你。”
他試圖轉移莊柔的注意力,可莊柔的視線卻始終牢牢地鎖定在他身上,“難道,最危險的不是你嗎?”
她的仇視讓於逸塵有些氣惱,情緒也逐漸開始變得暴躁,“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馮霄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甚至更多。”
有絲絲血跡沿著金屬的表麵蜿蜒,沾到了莊柔的手指上,於逸塵看著那鮮紅的血跡,心裡的躁鬱愈發難以控製。
莊柔的心跳的很快,她的大腦高速的運轉,極力搜尋解救自己的方法。她咽了咽口水,平靜道:“馮霄不會強迫我,你能做到嗎?”
於逸塵搖了搖頭:“這樣的對話毫無意義,我不強迫你你就會看見我了嗎?你不會的,你永遠都不會!”
隨著最後的一個字說出口,他猛然間抬起右手,動作迅疾大力的抓住莊柔握著叉子的手。左手同時抓過司機偷偷放在扶手箱上的帕子,捂住了莊柔的口鼻。
電光火石的瞬間,莊柔開始劇烈掙紮扭動脖頸,叉子劃破了莊柔的下頜,然後緊接著她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
於逸塵鬆開手,接住她軟倒下來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裡。帕子上是之前浸透了迷藥,用來迷倒程芝芝的。雖然藥物揮發了不少,但是司機一直把他揣在兜裡,剛剛還特意把內層給翻了出來。
深深的歎了口氣,心裡那急於衝破牢籠的狂躁感被壓下去了不少。於逸塵垂眸看著靠在他懷裡沉睡的莊柔,內心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老張,走國道,往深城的方向開。”
司機看張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於逸塵,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於逸塵攬著莊柔靠在後座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淡聲說道。
“要說什麼,說吧!”
老張看了看後視鏡,平穩的操控著方向盤,忐忑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