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是類似於鞭子抽打在肉身的脆響。
李靜依的臉上帶著譏笑和暢快,近乎瘋狂。她手上握著一根直徑足有四五公分的尼龍纜繩,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的。繩子頭端被她打了個結,這樣抽打在身上才有力度。
“你求饒啊,求饒啊!啊?”
癲狂又偏執的揮著繩子狠狠的砸在莊柔的身上,可莊柔隻是咬牙蜷縮忍著痛沒有出聲。
這讓李靜依非常惱火氣憤,她再使出全力又砸了兩下之後,扔掉繩子俯身一把抓住了莊柔的頭發,使勁往後拉拽迫使莊柔仰起頭。
“你為什麼不求饒?為什麼不求饒???你有什麼好清高的?你那個讓你驕傲得意的父親已經死了!死了!!!你們全家都該死,你怎麼不去死?”
情緒上頭的瞬間,她抓著莊柔後腦的頭發狠狠的把她砸向鐵皮牆壁,“哐啷”的聲響在狹小又閉塞的空間顯得震耳欲聾。
“我……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怨?”
莊柔的額頭迅速紅腫起來,與鐵皮牆接觸最近的地方甚至破皮開始滲血。紅色的血絲慢慢彙集,像蠕動扭曲的蚯蚓,從莊柔的臉上淌過。
莊柔帶著顫抖的質問聲,拉回了李靜依的理智,她愣了一瞬後突然鬆開對莊柔的桎梏,自嘲的笑了。
“是啊!我們是什麼怨什麼仇,你還不知道呢?哈哈哈哈……”
她笑到癱坐在地,佝僂起背脊,肩膀聳動。仿佛是什麼開心到不能自抑的事湧上了心頭,亦或者是那些難以置信的過往讓自己顯得可笑又可悲。
莊柔伏在地上深深的喘氣,被反剪綁縛的雙手已經痛到麻木,塑料的紮帶掙不掉又勒的深刻。
“從小學時開始,你就是那個像光一樣存在的人。”
李靜依緩過了情緒,此刻坐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前方的虛空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喃喃自語著。
“那個時候我多羨慕你,想和你做朋友。總覺得和你做了朋友,你的光也會照到我身上。多傻,多天真,是吧?”
她回頭看著莊柔,此刻的她已然是那個平日裡,從容自信的周旋在諸多男人之中如魚得水的女人。
李靜依抬手輕輕的撫弄著莊柔的臉龐,繼續說道。
“一切就像是個笑話,彆人看你是光,而你卻帶給我無儘的災難。”
當初李靜依和莊柔是在同一片區上的小學,莊柔的父親是刑警,英挺霸氣。她的母親是當時她們所在小學的教務主任,也是星級教師,是很多同學畏懼又敬仰的存在。
在這樣的家庭氛圍烘托之下,莊柔自然而然的成了同學中的焦點人物。加上她本身就聰明漂亮,學習成績優異,和同學相處融洽,自然而然就成了眾多男孩女孩的追逐對象。
而李靜依,原名叫尹雪。就是那些站在外圍,羨慕向往莊柔的一員。尹雪家裡條件一般,父母是外地來漢城做小生意的,家裡還有個弟弟。
她的父母把絕大多數的愛都給了弟弟,經常會把弟弟甩給她照顧,給她的零花錢也很有限。父母忙起來,她不僅要自己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弟弟。
有的時候年幼的弟弟調皮搗蛋,磕碰劃傷她都會贏來父母的責罵和毒打。她很多時候都在心裡暗暗憎恨,如果弟弟不見了該有多好?
沒想到一語成讖,她還沒和莊柔成為好朋友,她的弟弟就被人販子拐賣不見了。事情真的發生時,她心裡更多的不是喜悅而是自責與擔憂。
同樣年幼的她,也隻會在挨打挨罵的時候,生出一絲邪惡怨恨。可是,大人不給她向上扶正的機會,非要把她原本內心應該叫善良的幼苗殺死,重新種下名為仇恨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