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她有的時候不要這麼堅強,如果她沒有遇見我,就不會遇到這麼多傷害。她應該過著她平凡愜意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獨自麵對,獨自承受!”
羅愛萍抓住馮霄的手臂,不讚同的搖頭,急聲反對道:“沒有如果!!!沒有如果的,孩子!一切如果都是假象,是逃避。如果沒有遇到你,小柔一樣要麵對她的一地雞毛,一樣有危險和困難等著她。但她,卻沒有這樣愛她護她的你啊?!”
“人生本來就要麵對各種坎坷,即使沒有這樣的人禍,也會有其他的各種磨難,需要你去攻克去戰勝。即使結果很不好,都要往前看,好嗎?愛,從來都不是枷鎖。”
馮霄的眼淚像是衝破窄口的泉眼,在羅愛萍的聲聲寬解裡,悲傷和難過連同淚水被無限釋放。
他扶著牆麵跌坐下去,雙手緊緊的捂住臉部,任眼淚奔湧。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經曆了數個小時的煎熬,終於在這一層樓又恢複了喧鬨與光亮後,莊柔在手術室的搶救連同手術才告一段落。
顱腦損傷太嚴重,微創手術達不到效果,醫生給莊柔緊急采取了開顱清創清淤的手術。
醫院召集了華國神經外科領域的頂尖專家,以及其他多學科相關的泰鬥們,齊聚線上,協同線下手術室一起共同完成了這台難度較高的手術。
病人本身的情況比較複雜,肺部的損傷導致心肺功能受損,醫生不僅要把顱腦的手術及時完成,還要針對心肺受損的問題,采取一係列的急救措施。
期間,有很多次,莊柔的生命體征都在崩潰的邊緣。病危通知書一次又一次的傳達到馮霄手中,他握著筆的手顫抖不已,寫下去的名字也一次比一次淩亂,甚至認不出。
直到最後,程芝芝和主刀醫生一同出來宣告了顱腦的手術成功,顱內血淤被徹底清除,創傷得到了及時的治療。
可並發症太多,心肺受損並發肺部病症,氣道黏膜也因為外力打擊而水腫充血。莊柔再一次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獨自麵對下一關的打怪升級。
莊柔在隨後被平車推了出來,她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為了方便腦部手術,醫生剃光了她的頭發。頭部被白色紗布繃帶緊緊纏繞,隻露出來臉部小小的輪廓。氣管插管直接從她的頸部開了切口,肺部引流管道連著瓶瓶罐罐。
就連輸液的通道都有好幾個,懸掛的大大小小的輸液瓶,反射著窗邊朝陽的橙光,也刺痛了馮霄的心。
一時間,莊柔完全就是被各種管道和儀器臨時拚湊,奮力支撐起來的肉體。和那個美麗溫柔,鮮活堅強的女子,毫無關係。
馮霄拖著僵硬的雙腿,扶著牆麵踉蹌起身,跌跌撞撞的奔赴到她的身邊。可雙眼不忍在她身上停留,更無處停留,無論此刻她身體哪個地方,都讓他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隻能將目光投向她泛著青腫的臉,企圖找出熟悉的印記,把心裡的疼痛撫平些許。
主刀醫生陳光平是醫院僅有的兩名院士之一,也是奶奶吳令儀家庭醫生的博導。他走上前拍了拍馮霄的肩膀,看著馮霄說道。
“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情況仍舊很棘手,我們需要呼吸機,強力抗菌藥和相對無菌的環境,來確保她度過這次難關。”
說到這裡陳光平順著馮霄的視線,也同他一起看向莊柔,接著說道:“她還很年輕,求生意誌也很強,挺過了手術和各種搶救,相信她一定可以打敗後麵的敵人。”
馮霄被心痛占據了身心,哽住了喉嚨說不出一個字,隻能微微點頭示意。
陳光平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護士一起推著平車按響了重症監護室的門鈴。
平車推著支離破碎的莊柔,逐漸從馮霄的視線裡遠離。他機械的邁著步子想追上她,卻被身後的秦熠和莊旭同時拉住了胳膊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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