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那瀕死的窒息感讓譚石磊瞬間不敢亂動了，立馬揚聲喊道。
蘇苗苗這才稍稍鬆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
“說吧。”蘇苗苗冷聲。
“我們……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爸就是讓我媽跟著那些工人一起下井……”
“他說他身體不好，乾不了那麼重的活……”
“我媽原本是不願意的，我爸就用我威脅她，說她要是不下井，他就殺了我……”譚石磊顫顫巍巍的開口。
“我姑姑可沒有跟我說你知道這件事。”蘇苗苗眯著眼睛想要引誘譚石磊說出更多的真相。
“他們這些話不是當著我說的，我是偷聽到的。”譚石磊連忙開口。
“那你還偷聽到了什麼？”蘇苗苗繼續問。
“我媽後麵還是跟著其他人一起下了井，隻是她畢竟是女人，就算下了井，乾的活也不如其他男人多，自然工分也就少了很多。”
“我爸一直因為這個事情跟我媽吵架，大概是他知道了我媽放心不下我，就一直用我威脅她乾更多的活……”譚石磊說到後麵聲音小了很多。
“你爸除了威脅我姑姑替她下井以外，還有其他的事吧，不要有所隱瞞！”蘇苗苗加重手上的力度。
譚石磊瞬間就有些呼吸困難，一個勁的掰著蘇苗苗的手，卻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是……我爸嫌棄媽掙的那些工分……太少了，就又想了另外一個法子……讓……讓……”譚石磊說到後麵似乎是有點說不下去了。
“說！”蘇苗苗目露凶意。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就是有天夜裡他帶著我媽一起離開，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想背著我去偷吃，我就悄悄跟了上去……”
“然後我就看到……看到我爸摁住了我媽，然後有一個男人就撲到了……我媽……身上……”譚石磊滿目羞恥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嗬。
聽到這些話，蘇苗苗眼底的神情越發冷澈了。
“所以你就躲在一邊，親眼看著你媽媽被彆人欺辱？”蘇苗苗手中的力氣一點點變大，恨不得就這麼直接掐死這個逆子。
“我……我隻是個孩子……我上去也幫不了什麼忙……”譚石磊拚命的掙紮。
“你到底是覺得自己幫不了什麼忙，還是因為……你自己也是受益者！”蘇苗苗一字一頓。
譚石磊掙紮的動作停了片刻，瞳孔晃動的厲害。
“那些人欺辱過你媽媽之後，會給她食物吧，那些食物是不是大部分都進了你的肚子裡？”蘇苗苗的目光下移，似乎是恨不得將他開膛破腹。
“沒有！我爸才是吃的最多的那一個，我隻是吃了一小部分。”譚石磊連忙搖頭。
“嗬，好一個隻吃了一小部分，你還覺得自己很委屈，是嗎？”蘇苗苗真的很難想象，一個孩子的內裡到底得陰暗成什麼樣，才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就連兩三歲幼兒看到自己的媽媽被人欺負，都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前維護。
一個十二三歲，已經明白什麼是欺辱了，卻還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做一個瞎子，聾子，乃至是啞巴。
當真是讓人覺得深惡痛絕！
“沒有……我知道錯了，可後來……我媽媽自己也是願意的……我爸都不打她了，她也自己去找那些人……”譚石磊真的怕自己被蘇苗苗掐死在這裡，隻想為自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