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還讀起聖賢書來了。
吳學山也附和著道歉：“黎裳，之前是我不對，但你看你打也打了，警方那邊罰也罰了，我也知道自己錯了，你大人大量。”
黎裳？以前還稱呼學妹，怎麼還直呼其名了呢？
看來蘇磊華知道這貨犯的事，不就是純惡心自己？
“蘇總，那輛車我開不了，停車費、加油費混在一塊兒我這麼點兒工資養不起。”
黎裳從包裡把鑰匙拿出來還給他，蘇磊華注意到，牛仔帆布包裡裝著那支ke25，沒理由收了包，還養不起車啊。
“黎工拿去開，油費、停車費等中標後跟我報就是。”
蘇磊華大手一揮，毫不在意這點兒油費。
便宜不占白不占，有時候，黎裳都分不清楚這些想法究竟是自己的真實想法還是書中女配的想法，手卻實實在在把車鑰匙收回包裡。
工作交接如期進行，隻是吳學山的眼神讓人不舒服，每次對接工作，能早便儘量早走。
德化商場施工標如期舉行，電子標書遞交後，蘇磊華在微信群裡客套一句：大夥兒都辛苦了，今晚在禾野聚餐，都來啊。
來個毛啊！黎裳在技術標書文件裡改了幾個參數，這幫專家要是真讓華海中標，那絕對有內幕。
想想自己前幾天把錄音筆的證據交給唐秘書時，還心驚膽顫，生怕蘇磊華找人滅口。
群裡蘇磊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不便赴約。
成與不成，都在今晚。
蘇磊華等到半夜，等來張經理一個電話，開頭就是劈頭蓋臉地質問：“你怎麼回事兒？把標書賣給彆人了？？？”
蘇磊華從床上驚坐起來，連忙否認：“怎麼可能？評標結果出來了？”
“出來了，廢標！！！說是跟幾家投標單位的報價幾乎一致！查清楚，誰泄露的底價！！！立刻！馬上！”
蘇磊華首先想到的就是黎裳，其他幾個技術算心腹，又在吳學山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他，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黎裳。
一邊換衣服，一邊給黎裳打電話。
黎裳大半夜被一陣電話鈴聲嚇醒，手一拽，從床上坐起來。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東西，手背傳來一陣刺痛，潛意識聽到有人在喊：“哎呀，醒了，醒了，快叫醫生！”
“暖暖，不怕，媽媽在，媽媽在啊！”
“快，快，快，回血了。”
“沈醫生......”
“黎裳？”
想喊疼，動動嘴皮子，渾身沒有力氣，又躺下了。
好像有媽媽的聲音，用僅存的力氣喊一句：“媽......”
便再沒知覺，視線變得昏暗。
沒多久，又聽到電話鈴響，這次卻怎麼都沒看到手機，隻聽到有人在說話。
“好了，回血處理好了。”
“這......怎麼又暈過去了？”
“小宋，這個醫生是不是不行啊？要不，換個年紀大的專家來會診吧？”
這個聲音好像她爸。
大概是夢，她跟老爹，沒說幾句話就能吵起來。
他要是在京西，那自己還不如不醒呢，就這麼沉睡，哪怕讓他覺得自己死了、植物人或是癱了都比醒來吵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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