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黎裳提議出去走走,黎母便攙著她下床走動。
母女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家裡大小事。
宋宴秋病房裡,醫生又一次跟他說手術前地注意事項。
他忽而羨慕起黎裳來,躺在醫院,醒來就能抱著媽媽哭。他的手術知情同意書還得自己簽。
黎母總說這個小宋怎麼怎麼好,如何如何懂事、會做人。
黎裳便開始將昨晚想到的繪聲繪色講給老母親聽,說這個宋總家教如何如何嚴厲、壓抑,導致他青春期對自己妹妹產生那種想法,又如何在妹妹高中時將她意外害死。
老母親聽得一愣一愣的,村頭的情報中心都編不出這般亂倫且離奇的劇情來。
連連搖頭,不可置信,一遍又一遍地反問:“怎麼可能?小宋一表人才,怎麼會乾出這種事?”
黎裳一副理所應得地回應:“越是這種看起來人畜無害、一本正經、一臉正氣的人才越是會乾那種傷天害理的事。貪官臉上不也沒寫著貪字嗎?這種人乾起不是人的事你都想不出來!”
最後隻能感慨一句:“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醫院vip通道,路過宋宴秋病房,黎母趕緊拉著女兒往回走。
本想著去跟人打招呼,現在還是覺得離遠點兒的好。
“你那個保險的事都處理完了?這個小宋這麼人麵獸心,得少跟他接觸!”
見母親死心,黎裳趕緊點頭表示認同。
下午去拍ct,拍完到沈喻辦公室詢問結果。
沈喻打開電腦,揉揉眼睛,輕飄飄說出幾個字:“嗯,顱內少量出血,過一段時間會自愈的。沒什麼事,過兩天可以出院了。”
黎母一直探頭看他的電腦,緊張地問道:“出血?那......那還能出院嗎?不應該想辦法止血啊?”
黎裳拉拉母親衣角,跟她科普:“能自愈,不是流血的意思!淤血。沒事兒。”
“嗯,不用擔心。不是沒症狀嗎?”沈喻在電腦上吧嗒吧嗒地打字,漫不經心地問黎裳。
“頭疼,能喝冰咖啡嗎?”
“不能,頭疼應該是睡太久的關係。”
文件打印出來,交給黎母,順口問一句:“今天去看老宋了?”
“沒有,為什麼要看?”
“有沒有良心?人家天天往你病房跑,頭發都白好幾根。瞧瞧吧,他明天動手術。住院費還是人家給你墊的。”
黎母回應:“好的,好的,一會兒去看,怎麼能不看呢。”
從沈喻辦公室出來,黎母跟女兒說:“還是要去看看,這個沈醫生跟小宋是朋友,萬一小宋跟他說什麼,你這病他給你留什麼後遺症可不好。”
黎裳發笑,讓老媽躺自己病床上休息,自己坐在椅子上剝桔子,辯解說:“嗬嗬,我又沒大病。”
黎母躺在病床上,問她平時住哪兒?能不能做飯?出院後要到她那兒做頓飯再回家。母女倆又是好一頓拉家常。
母親睡著,黎裳躡手躡腳走出病房,前往沈喻辦公室。
辦公室沒人,黎裳去護士站問,護士給沈醫生打電話,沈喻在醫院食堂。
黎裳便說自己去食堂找他,知道食堂在幾樓後,緊了緊口袋裡的手機。
走到食堂,她先找咖啡自助機,偷偷給自己買杯冰咖啡。
咖啡出爐,沈喻的聲音像鬼一樣在她身後:“還知道給我買咖啡呢?謝謝。”
話未說完,咖啡已經在手上。黎裳被他嚇得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一抖。
“哎,哎,哎,不是,你......我......你.....啊,對,對,對,給你買的。”黎裳看著他手裡的咖啡,從一開始地望眼欲穿,到最後妥協同意,眼神逐步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