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顧淮深的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慌,“不是說……它和我體內的因子高度同源嗎?!不能……不能從我這裡……”
“沒用的!”周明遠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我們第一時間就嘗試了!在你那份三年前的存檔數據裡,那種‘異常免疫因子’的活性本身就極其微弱,且狀態非常特殊,幾乎無法被有效提取或複製!它更像是一個……沉睡的‘印記’!林晚體內出現的抗體,是那個‘印記’在特定條件下被‘激活’後產生的強大‘回響’。現在,‘激活’的條件消失,‘回響’自然在減弱!”
他指著手中的平板,上麵是急劇下滑的曲線圖,觸目驚心:“照這個衰減速度,最多……最多再撐12小時!抗體就會徹底失效!到那時,被暫時壓製的毒素和神經抑製劑的協同作用會徹底反彈!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住第二次衝擊!我們……沒有時間了!”
12小時!
如同一道新的、更加殘酷的催命符!
顧淮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他剛剛經曆了從地獄到天堂、再從天堂狠狠摔回地獄的極致折磨。那點抗體帶來的微光,如同風中殘燭,即將徹底熄滅。
就在這時,周明遠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號碼,是實驗室打來的緊急專線。他立刻接起,聽著電話那頭快速而激動地彙報,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古怪——震驚、困惑、隨即是恍然大悟般的驚駭!
“什麼?!你確定?!”周明遠的聲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猛地射向癱坐在地、如同被抽走靈魂的顧淮深!
顧淮深茫然地抬起頭,對上周明遠那幾乎要將他洞穿的眼神。
周明遠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種發現驚天秘密的顫抖和凝重:“實驗室剛剛在薑伯那個隱藏暗室裡發現的藥劑殘留物……初步分析結果出來了!裡麵……含有一種極其複雜、前所未見的生物酶複合物!其核心作用機製……竟然……竟然與林晚體內正在衰減的那種特殊抗體……存在……存在高度互補性!不,更準確地說……它像是一把……專門用來‘激活’和‘維持’那種抗體的……‘鑰匙’!”
“鑰匙”!
又是“鑰匙”!
顧淮深的心臟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周明遠之前關於“抗體需要外部‘鑰匙’”的猜測,竟然以這種離奇的方式得到了印證?!
這把“鑰匙”,竟然藏在已故管家薑伯的秘密暗室裡?!
“而且!”周明遠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眼神銳利得如同手術刀,“殘留物裡,還檢測到了微量的……神經抑製劑的成分!和誘發林晚昏迷的那種……完全一致!”
轟——!
所有的線索碎片,在這一刻,被這驚人的發現徹底引爆,在顧淮深混亂的腦海中拚湊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輪廓!
薑伯!
那個看似忠心耿耿、最後被“滅口”的老管家!
他不僅可能沒死透或者他的死本身就是煙霧彈),他不僅知道顧家最核心的罪惡,他不僅可能參與了投毒……
他手裡,竟然還掌握著能激活和維持林晚體內救命抗體的……唯一“鑰匙”?!
這算什麼?下毒的是他,握著解藥的也是他?他到底想乾什麼?!操縱林晚的生死,如同操縱棋盤上的棋子?!
巨大的陰謀感和被無形巨手玩弄的冰冷憤怒,瞬間衝垮了顧淮深所有的絕望!他猛地從地上彈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起駭人的、不顧一切的火焰!
“鑰匙在哪?!”他一把抓住周明遠的胳膊,聲音如同從地獄刮來的寒風,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那個暗室!薑伯!給我掘地三尺!把那個老東西給我挖出來!活要見人!死……也要把鑰匙給我從屍體裡摳出來!”
他不再是被動承受命運擺布的囚徒。
他要化身最凶悍的複仇者。
為了那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
為了那聲在恨海沉浮中、本能喊出的“顧淮深救我”。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更深的陰謀陷阱,他也要闖進去,把那把該死的“鑰匙”搶回來!
時間,隻剩下最後的1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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