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途痕_替嫁後發現總裁暗戀我十年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23章 途痕(1 / 1)

墨燃吞下清毒丹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指尖的麻意便如退潮般緩了些,隻是四肢仍沉得像墜了鉛塊。沈清秋扶著他往餛飩攤旁的客棧走,木質樓梯被兩人的腳步踩得吱呀作響,昏黃的燈籠光順著樓板的縫隙漏下來,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就這間吧。”沈清秋推開二樓靠裡的廂房,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方桌,牆角堆著半捆乾柴。他扶墨燃坐在床沿,轉身去點燃桌上的油燈,橘色的光團慢慢騰起,將兩人的影子映在斑駁的牆麵上,忽明忽暗。

墨燃試著動了動手指,指節處仍有些發僵。他望著桌上跳動的燈花,喉結滾了滾:“沈兄,蘇傾盞說的話……”

“她被怨恨蒙了心,話裡真真假假,不必全信。”沈清秋正從袖中取銀針,聞言頭也沒抬,語氣卻很篤定,“當年昆侖派圍剿妖獸,我雖未在場,但也聽聞蘇姑娘的兄長蘇慕之是自願斷後,與晚寧無關。”他捏起一枚銀針,在燈火上燎了燎,“隻是人心最易被執念纏縛,她認定了晚寧偏心於你,便容不得半分解釋。”

墨燃沉默著低下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他不是第一次聽到“替身”這兩個字,從前隻當是旁人的惡意揣測,可方才蘇傾盞眼底的怨毒那樣真切,像一把鈍刀,在他心上反複劃著。他想起初遇時楚晚寧白衣勝雪的模樣,想起自己後來刻意模仿他的衣著發式,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總想著離那人近一些,卻不知從何時起,這份靠近裡,早已摻了滿心的牽掛,再不是最初那點懵懂的模仿。

“彆多想。”沈清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冰涼的銀針已經落在他的腕間,“牽機毒需用銀針引毒,過程會有些疼,你忍著點。”

墨燃點頭,剛閉上眼,便覺一股細銳的痛感順著腕脈往上竄,像有無數根小針在皮肉下遊走。他咬緊牙關,額角很快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來,滴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沈清秋的動作很穩,銀針在他的肩頸、手臂等處依次落下,每落下一枚,便有一縷黑紫色的毒血順著針尾滲出,滴在預先鋪好的白帕上,漸漸積成一小灘,散著淡淡的腥氣。

窗外的夜色更濃了,風卷著落葉打在窗欞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墨燃望著窗紙上晃動的樹影,忽然想起楚晚寧。那人素來畏寒,此刻若是在儒風門,不知有沒有添衣?南宮駟對他本就有隔閡,如今儒風門內亂初顯,楚晚寧孤身一人,會不會遇到危險?這些念頭像藤蔓一樣纏上來,讓他連身上的痛感都淡了些,隻盼著毒性能快點逼出來,好立刻動身去儒風門。

“快了。”沈清秋似乎察覺到他的急切,輕聲道,“最後幾針,引完毒再服一劑湯藥,明日便能動身。”

話音剛落,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慢些,二樓有人……”

“沈仙師在嗎?”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店小二的話,帶著幾分氣喘,“我是沈仙師派去儒風門探消息的弟子,有急事回報!”

沈清秋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門口。墨燃也猛地坐直身體,忘了身上的痛感,急切地望向門外。片刻後,一個穿著青衫的少年推門進來,臉上沾著塵土,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他見了沈清秋,立刻躬身行禮:“沈仙師,墨公子。”

“儒風門那邊怎麼樣?”墨燃搶在沈清秋之前開口,聲音因急切而有些發顫。

少年喘了口氣,語速極快地說:“回墨公子,楚仙師與南宮門主已於一個時辰前抵達儒風門。隻是……儒風門的氣氛很是古怪,我們靠近山門時,聽到裡麵有爭吵聲,像是在為‘請神’之事爭執。”

“請神?”沈清秋皺起眉,“儒風門的‘請神儀式’不是要到下月才舉行嗎?”

“不清楚。”少年搖頭,“我們不敢靠太近,隻看到不少儒風門弟子守在山門外,神色緊張。還有,我們在山腳下遇到一個砍柴的樵夫,他說昨夜看到儒風門後山有紅光,像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墨燃的心猛地一沉。楚晚寧曾與他提過,儒風門的請神儀式牽扯著上古陣法,若是強行提前舉行,極易引發邪祟異動。那後山的紅光,多半與這事有關。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卻被沈清秋按住肩膀:“你的毒還沒清完,彆急。”

“我沒事。”墨燃掙了掙,手臂雖仍有些無力,卻已能勉強活動,“沈兄,我們現在就走,晚寧他……”

“我知道你擔心他。”沈清秋將最後一枚銀針拔出,用白帕擦了擦他腕間的針孔,“但你現在這副模樣,去了也是添亂。我已讓人去煎藥,你先喝完藥,我們連夜出發,明日清晨便能到儒風門山腳。”他頓了頓,又道,“方才派去的弟子還說,楚仙師到了儒風門後,便一直待在南宮門主的書房,暫無危險。”

墨燃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少年又說了些儒風門附近的情形,無非是山腳下的農戶都有些惶恐,紛紛閉門不出,沈清秋一一記下,讓他先下去休息,明日一早隨他們一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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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後,屋內又恢複了安靜。沈清秋去門口取回店小二送來的湯藥,碗沿還冒著熱氣,藥香混著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墨燃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儘,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滑下去,嗆得他咳嗽了幾聲。

“慢點喝。”沈清秋遞過一杯溫水,看著他喝完,才道,“你且歇會兒,我去看看馬匹和乾糧,我們亥時出發。”

墨燃點頭,靠在床欄上。油燈的光映在他臉上,將他眼底的擔憂照得真切。他想起方才少年說的“紅光”,想起蘇傾盞那淬毒的銀針,總覺得這儒風門之行,怕是不會太平。他抬手摸了摸心口,那裡還殘留著方才被銀針驚起的悸動感,可比起這個,他更怕的是楚晚寧出事。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沈清秋的聲音:“可以走了。”

墨燃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雖仍有些酸軟,卻已能正常行走。他拿起靠在牆角的短劍,隨沈清秋下樓。客棧的院子裡,那名報信的少年已牽著三匹馬等候,馬背上馱著乾糧和水囊。夜色濃稠,月光被雲層遮住,隻有幾顆星星在天邊閃著微弱的光。

三人翻身上馬,沈清秋打了個呼哨,馬匹便踏著夜色,朝著儒風門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踏過青石板路,濺起細碎的石子,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聲響。墨燃坐在馬背上,風從耳邊吹過,帶著夜露的清涼,他微微眯起眼,望著前方漆黑的道路——這條路通往儒風門,通往楚晚寧的方向,哪怕前方有再多未知的危險,他也隻想快點趕到。

行至半途,忽然聽到路邊的林子裡傳來一陣啜泣聲。沈清秋勒住馬,示意兩人停下。那哭聲斷斷續續,像是個孩子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

“是哪家的孩子迷路了?”少年低聲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猶豫,“這荒郊野外的,怕是不安全。”

墨燃也皺起眉,他看向沈清秋,見對方點了點頭,便翻身下馬,握著短劍朝林子走去。林子裡的樹木枝繁葉茂,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循著哭聲往前走,很快便在一棵老樹下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樹根旁,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著。

“孩子?”墨燃放輕腳步,慢慢走近。那孩子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臟兮兮的小臉,大約五六歲的模樣,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腳上沒穿鞋,腳踝處還沾著泥土和草屑。

“你是誰?”孩子怯生生地往後縮了縮,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墨燃放緩語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些:“我是路過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爹娘呢?”

提到爹娘,孩子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抽噎著說:“我、我跟爹娘來山上采蘑菇,後來遇到了壞人,爹娘讓我躲起來,他們……他們被壞人帶走了。”

墨燃的心一沉,看向沈清秋和少年的方向,兩人也已走了過來。沈清秋蹲下身,從袖中取出一塊糕點,遞到孩子麵前:“彆怕,我們不是壞人。你還記得那些壞人長什麼樣嗎?”

孩子接過糕點,小口咬著,怯生生地說:“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布,手裡拿著刀,還說要去儒風門……”

“儒風門?”沈清秋和墨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看來儒風門的異動並非偶然,這些黑衣人多半與提前舉行的請神儀式有關,甚至可能就是引發內亂的幕後黑手。

“我們帶他一起走。”墨燃道,“先找地方安置好他,再去儒風門。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

沈清秋點頭,起身將孩子抱起來。孩子似乎有些害怕,緊緊摟著沈清秋的脖子,卻沒有哭鬨。三人重新上馬,沈清秋抱著孩子坐在馬背上,慢慢跟在墨燃身後。

“叔叔,你們要去儒風門嗎?”孩子忽然小聲問。

墨燃回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那你們能幫我找找爹娘嗎?”孩子的聲音帶著希冀,“他們說會回來找我的,可我等了好久,他們都沒回來。”

墨燃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曾這樣無助地等待過。他放緩語氣:“我們會儘力的。你爹娘不會丟下你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靠在沈清秋懷裡,漸漸安靜下來,許是哭累了,竟慢慢睡著了。沈清秋輕輕拍著他的背,看向墨燃,低聲道:“這些黑衣人敢在儒風門附近擄人,怕是早有預謀。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墨燃點頭,雙腿輕輕夾了夾馬腹,馬匹加快了腳步。夜色中,三匹馬的身影在道路上疾馳,月光終於掙脫雲層的束縛,灑下清輝,照亮了前方的路。墨燃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巒輪廓,那是儒風門的方向,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一定要找到楚晚寧,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平安。

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裡持續著,像是在為這趟未知的旅途,敲打著前行的節拍。而林子裡的風,似乎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安,悄悄跟在他們身後,朝著儒風門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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