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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編號疑雲?考核將至(1 / 1)

那串用藍色鋼筆寫下的字跡,歪歪扭扭地趴在收音機刻度盤旁,像藏在角落的幽靈——【技術部七車間】的編號,配著【1974.08.13】的檢修日期,在昏黃的燈光下,突然化作一道無聲的閃電,狠狠劈進淩薇的腦海。

她的心臟驟然縮成一團,像被冰冷的鐵鉗攥住,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連指尖都泛起麻木的涼意。這編號格式、這車間代號……絕不是偶然瞥見的陌生符號!不是廢品站裡蒙塵的舊零件標記,也不是哪本破書上隨手畫的塗鴉,而是在星際聯邦時代,她偶然翻閱《古地球低科技文明遺存物分析》檔案時,附錄裡明確記載過的“特定時代單位編碼案例”!

檔案裡的黑白照片瞬間在眼前浮現——泛黃的紙頁上,類似的“部門車間數字”格式編號,標注在一台五十年代的軍用通訊設備旁,注釋寫著“推測為某已撤銷保密單位內部編碼規則”。可眼前這台平平無奇的教學用收音機,怎麼會帶著這種近乎“涉密”的編號?

是巧合?還是這台機器本就來自那個神秘的“七車間”?甚至……它出現在培訓班,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誘餌”?無數疑問像瘋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她的心臟,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感覺自己像誤闖迷宮的旅人,無意間摸到了冰山一角,而水下隱藏的,或許是與她穿越命運息息相關的驚天秘密。

淩薇強迫自己垂下眼簾,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尖銳的痛感讓她保持清醒——絕不能露出半分異樣!她裝作被人群擠得晃了一下,順勢轉過身,將那串編號徹底隔絕在視線之外。可那行藍色字跡,早已像燒紅的烙鐵,深深烙印在她的記憶裡,每一個數字都在無聲地尖叫,提醒著她處境的危險。

接下來的培訓日子,像被拉長的橡皮筋,每一秒都繃得緊緊的,勒得淩薇心口發疼。她不僅要維持“笨拙差生”的人設——焊接時故意手抖燙壞焊盤,測量時看錯萬用表量程,連最簡單的電路圖都要對著看半小時才敢動手——還要承受趙講師愈發嚴厲的訓斥,像被鞭子抽打的陀螺,時刻緊繃著神經。

更讓她煎熬的是,陸文淵的身影像不定時炸彈,偶爾會出現在修理所走廊,每次路過教室,目光總會下意識地往她的方向掃,讓她時刻提心吊膽,生怕他再衝進來追問“舊書”的事。而那串編號像懸在頭頂的利劍,讓她忍不住在暗處搜尋蛛絲馬跡。

休息時,她會假裝整理工具,偷偷查看其他教學設備的外殼——機床的銘牌、示波器的底部、甚至廢棄的電路板邊緣,每一處可能刻字的地方都不放過,像偵探尋找隱藏的線索;學員們聊天時,她會刻意湊得近一點,耳朵像豎起來的雷達,捕捉著關於“修理所曆史”“設備來源”的隻言片語,可聽到的全是“這批機器是去年從老廠調過來的”“庫存裡還有不少幾十年前的老零件”之類的尋常答案。

她像一頭被困在迷霧裡的獸,明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卻找不到方向。這種看似平靜的“正常”,比明目張膽的試探更讓她不安——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壓抑得人快要窒息。

“一周後進行中期實操考核,成績記入檔案,關係到後續分配!”趙講師的聲音像錘子,重重砸在教室的地板上,瞬間打破了沉悶的氛圍。

學員們像被點燃的火藥,瞬間炸開了鍋。有人興奮地摩拳擦掌,掏出筆記本複習電路圖;有人緊張地拉著同伴討論實操技巧;還有人跑去器材室,搶著練習焊接和測量——對他們來說,這是抓住“技術乾部”機會的關鍵一戰,每個人都卯足了勁。

隻有淩薇,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考核?這兩個字像帶刺的鎖鏈,瞬間纏住了她的手腳。

考太差?不符合“有點小聰明、正在努力進步”的人設,趙講師本就對她不滿,說不定會直接上報“不適合繼續培訓”,萬一傳到顧廷錚耳朵裡,隻會引來更多懷疑;考得還行?甚至不小心露出一點專業功底?那更危險!之前所有的偽裝都會功虧一簣,她會立刻成為全班焦點,被顧廷錚那銳利的目光牢牢鎖定,再也無法隱藏。

這根本不是考核,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兩難陷阱。她必須在鋼絲上走出最精準的舞步,多一分會摔下深淵,少一分也會墜入懸崖,連呼吸都要計算著分寸。

下課鈴剛響,學員們就迫不及待地湧出教室,隻有淩薇被趙講師叫住。“跟我來辦公室。”他的聲音冷硬得像鐵塊,不帶一絲溫度。

辦公室裡,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桌麵上,卻驅不散空氣中的壓抑。趙講師坐在椅子上,手指敲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像在給她的命運倒計時。“淩薇同誌,你的情況我清楚——基礎差,動手能力弱,心理素質還不過關。”他頓了頓,目光像審視不合格零件的卡尺,掃過她的臉,“這次考核關係重大,以你現在的水平,想通過很難。我希望你端正態度,彆抱著僥幸心理,以為靠誰推薦就能蒙混過關。技術工作來不得半點虛假,得靠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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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本事”三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像冰冷的釘子,狠狠紮進淩薇的心裡。她知道,趙講師早就看穿了她“靠關係進來”的身份,這番話既是警告,也是最後的通牒——想混日子?沒門。

淩薇低著頭,手指緊緊絞著衣角,布料被揉得皺成一團。她用帶著哭腔的、細若蚊蚋的聲音回應:“明……明白了,趙老師……我會……會抓緊練習的……”

“光抓緊沒用,要見效果!”趙講師不耐煩地揮揮手,像趕開一隻礙眼的飛蟲,“出去吧,彆在這浪費時間。”

淩薇如蒙大赦,幾乎是逃著跑出辦公室。關上門的瞬間,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喘著氣,眼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芒——壓力像越來越緊的繩索,已經快勒到脖子上了。

為了應對考核,也為了演好“努力進步”的戲碼,淩薇每天晚上都會留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加練。昏黃的燈光下,她對著電路板重複著刻意放慢的動作:焊接時故意讓錫點堆成“疙瘩”,測量電阻時“看錯”量程又重新核對,甚至“不小心”碰掉零件,發出“嘩啦”的聲響,讓整個教室都回蕩著她“笨拙努力”的動靜——她知道,暗處可能有雙眼睛在盯著,每一個動作都不能出錯。

這天晚上,她又一次“失手”弄散了一堆電阻,蹲在地上撿拾時,目光無意間掃過講台底下那個破舊的紙箱——裡麵堆滿了燒壞的電容、斷腳的晶體管,像被遺棄的廢品,蒙著厚厚的灰塵。

就在這時,她的心臟猛地一跳!

在紙箱最底層,一個圓柱形的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和收音機裡燒毀的濾波電容一模一樣的型號!她屏住呼吸,左右張望確認無人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撥開上麵的廢料,將那個電容撿了起來。

灰塵覆蓋的表麵,依稀能看到一行藍色鋼筆字跡——【技術部七車間】!

編號格式和收音機上的幾乎完全一致,隻是末尾的數字略有不同!淩薇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這些報廢的舊元件,難道都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個神秘的“技術部七車間”到底是什麼單位?為什麼它的元件會出現在培訓班的廢料堆裡?

她下意識地翻找紙箱裡的其他元件,果然,在一個斷角的晶體管上,又找到了一串相似的編號!冷汗順著她的脊背往下淌,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興奮交織在一起——她似乎離某個秘密越來越近了,可這秘密背後,到底藏著驚喜,還是更深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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