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七車間”到底是啥地方?!難道幾十年前,就有人在偷偷研究遠超這個時代、甚至挨著星際技術邊兒的通訊設備?他們的技術是哪兒來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巧合,還是……跟她一樣,有來自未來的人幫忙?
巨大的疑問像黑洞似的,一下子把她裹住,連呼吸都費勁。她趕緊把帆布蓋好,手指緊張得有點僵,係繩子時好幾次沒係上,最後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穩住,轉身繼續登記,可心臟還在狂跳,腦子裡全是那台原型機的影子。
淩薇正心神不寧,幾乎裝不出平靜的樣子,倉庫門口的光突然暗了——一道高大的影子堵了過來。
是顧廷錚。
他還穿著那身筆挺的深綠色軍裝,肩章上的星徽在逆光裡泛著冷光,領口風紀扣係得嚴嚴實實,連袖口都沒半點皺。他的軍靴踩在碎石上“哢嗒哢嗒”響,每一步都帶著股壓人的威嚴,像把拔了鞘的劍,一下子把倉庫裡的沉悶戳破了。
他的目光掃過倉庫裡的人,先落在門口抽煙的李技術員身上——李技術員趕緊掐了煙,立正敬禮;再掃過王磊和李建軍,倆年輕學員一下子繃緊了身子;最後,他的目光停在淩薇身上,在她那張使勁裝鎮定、卻還是透著點白的臉上,頓了一瞬。
“首長好!”李技術員聲音都有點發緊,腰杆挺得筆直。王磊和李建軍也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大聲喊“首長好”,語氣裡滿是敬畏。
淩薇下意識地低下頭,手指緊緊摳著登記板,指關節都泛白了——那道目光跟針似的,快要把她的偽裝戳破了。他怎麼來了?果然一直在盯著這裡!他看見她發現原型機了嗎?看見她掀帆布了嗎?無數念頭在腦子裡轉,堵得她快喘不過氣。
顧廷錚淡淡“嗯”了一聲,聲音不高,卻壓得倉庫裡沒了彆的動靜。他走到那台原型機前,目光掃過蓋好的帆布,又看了看淩薇剛才站的地方——地上還留著她蹲過的印子,灰被蹭掉了一小塊。他嘴角幾不可查地動了下,語氣平平的,像在說件無關緊要的事:“這批原型機是六十年代初搞的,技術沒成,結構複雜還愛壞,當年做了十幾台,最後就封了這一台。清點時輕著點,彆自己開機箱,裡頭的零件大多老得不行了,碰一下說不定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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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著像提醒安全,可淩薇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是警告!他知道她發現了啥,知道她對這台機器感興趣,還劃了條線:隻能看,不能碰,更不能多問,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是!首長!”李技術員和倆學員趕緊應道,不敢有半點含糊。
顧廷錚沒再多說,又掃了圈倉庫,確定沒彆的事,轉身走了。軍靴的“哢嗒”聲漸漸遠了,門口的光又亮起來,可倉庫裡還是悶得讓人難受。
淩薇的後背早被冷汗浸透了,貼在衣服上冰涼。顧廷錚這一趟,像往她心裡扔了塊石頭,濺起老大的浪——他就像個下棋的,早把局布好了,而她,就是那枚隻能按他的路子走的棋子。
接下來的清點,淩薇有點魂不守舍。顧廷錚的警告像根繩子,緊緊勒著她的心臟,連呼吸都得輕著點;可那台原型機帶來的震撼,又像團火,在她腦子裡燒得旺,根本靜不下來。
王磊還在那兒抱怨,李建軍依舊悶頭乾活,李技術員靠在門口抽煙,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啥。
快到中午時,清點快完了,他們開始整理從設備上拆下來的舊零件——都裝在個破木箱裡,裡麵有斷了的電阻、變形的電容,還有些認不出原樣的金屬碎片,上麵滿是油汙和灰,味兒衝得很。
淩薇負責把這些零件分類記下來,手指在零件堆裡撥弄,突然碰到個冰涼、小巧、邊緣有點尖的東西,埋在油汙底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攥進手裡。
借著擦零件上油汙的勁兒,她用抹布擋著手心,飛快看了一眼——是枚比指甲蓋還小的金屬片,長得像個微型插頭,一頭有三根細得像頭發的金屬針,另一頭是平的,表麵氧化得發黑,邊緣還有些磨損。最關鍵的是,這金屬片摸起來的感覺,太熟了!
不是這個時代常見的鋼鐵或黃銅,反而像星際時代常用的“鈦鋁合金”低端款!雖說做工糙,邊緣還有毛刺,可那股獨特的金屬質感,絕不會錯!
這個時代,根本造不出這種合金!這枚金屬片,絕不可能是這兒的東西!
淩薇的心臟又開始狂跳,她不動聲色地把金屬片擦乾淨,悄悄塞進褲子口袋最裡頭,貼著肉放——這玩意兒像把鑰匙,說不定能打開更嚇人的真相。
清點結束,卡車拉著學員們往回走。淩薇靠在車廂擋板上,望著遠處漸漸變小的圍牆和鐵絲網,手心緊緊攥著那枚冰涼的金屬片。
顧廷錚帶她來這兒,根本不是讓她“認認設備”。他是在扔魚餌,用這些驚人的發現,勾著她往更深的地方走。
而她,明知道是陷阱,卻沒法躲開。
因為那個真相,說不定也關係著她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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