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核總樞紐的空間裡,“概念毒素”裹著空間爆炸的餘波,像條吐著信子的黑蛇,朝著淩薇毫無防備的意識核心猛撲過去。這不是蠻力衝撞,而是帶著“虛無”的腐蝕性——它要的不是打碎,是“同化”,是把她和星輝石的存在像墨滴進清水般徹底抹掉,連帶著汙染這顆星球的能量心臟。
淩薇的意識瞬間被寒意裹住,像掉進了萬年不化的冰窟。她能“聞”到毒素裡那股類似腐爛星辰的腥氣,能“摸”到它劃過意識時留下的、帶著刺痛的冰冷軌跡。就在這生死懸於一線的刹那,懸浮的能量星圖突然炸亮——之前還在緩緩旋轉的光符,此刻像被激怒的蜂群,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旋、重組,眨眼間在她意識前織成一道光牆。
那是道由純粹幾何規則壘起的護壁,每一道光符都是元代碼的碎片,拚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守護指令”。淡金色的光在護壁上流動,像給城牆裹了層熔金,連空氣都被這股力量烘得發燙。
“砰——”
毒素撞上護壁的瞬間,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種指甲刮過玻璃的、從規則層麵傳來的刺耳摩擦聲。護壁猛地顫了一下,光符像被撞碎的琉璃般裂開細紋,卻又在眨眼間重新聚合。地脈網絡像是被喚醒的巨獸,全球的能量節點都在發燙——青藏高原的地脈湧出赤金色的熱流,馬裡亞納海溝的節點泛著幽藍的微光,撒哈拉沙漠的石碑表麵亮起細碎的光點,所有能量順著無形的通道往地核衝,像無數條支流彙入大海,死死撐住那道搖搖欲墜的護壁。
地球輕輕震了一下,不是板塊運動的悶響,是母親護住孩子時,身體發出的細微震顫。全球的地震儀都捕捉到了這股異常——曲線像被按了下的琴弦,輕輕跳了個弧,又很快歸於平靜。可隻有淩薇知道,這震動裡藏著怎樣的憤怒:星球母體的意識不再是溫和的絨毯,而是裹著鋒芒的鎧甲,那股對“外來入侵者”的排斥,像寒風般刮過她的意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的意識被震得發懵,像剛從巨浪裡爬出來,卻死死攥著那股“活著”的清明。她懂了,這顆星球從來不是被動的“實驗場”,它有自己的意誌,會在孩子遇險時,毫不猶豫地豎起盾牌。
地麵上,顧廷錚剛畫完元代碼符號,眼中的銀光就像燃儘的燭火般迅速褪去。他身體一軟,重重摔回病床,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又陷入了沉睡。可這次的昏迷,和之前不一樣——醫療儀器的屏幕上,他的腦電波從混亂的雜波,慢慢變成了平緩的波浪線,之前一直纏著他的、類似電流雜音的冰冷低語,徹底消失了。
醫生在檢查報告裡寫道:“大腦意識區出現短暫的超高活性峰值,像是有個‘保護程序’被喚醒,用元代碼的能量掃過了深層汙染。”就像一場及時雨,不僅澆滅了淩薇那邊的危機,還順帶衝掉了顧廷錚意識裡的“毒草”。他的手指偶爾會輕輕動一下,嘴角帶著極淡的、放鬆的弧度,像是終於卸下了千斤重擔。
高空中的“守望者”飛船,把這一切都記在了數據庫裡。冰冷的電子音在船艙裡回蕩,像是在念一段塵封的秘史:“星輝皇室守護血脈,遇意識威脅時,低概率觸發‘先祖回響’,調用血脈深處的古老力量。關聯種族:星靈族——搖籃係統初始設計者之一。”
這段文字像道驚雷,炸在所有知曉內情的人心頭。顧廷錚從來都不隻是個軍人,不是個被汙染的受害者——他的血脈裡,藏著跟星輝文明、跟這顆星球的“創世者”有關的秘密。他就像一把被遺忘的鑰匙,偶然間插進了鎖孔,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轉動了命運的齒輪。
可危機還沒結束。
那道毒素像最狡猾的病毒,雖然被護壁擋住了大部分,還是有幾縷細得像發絲的黑絲,順著光符的縫隙鑽了出去。它們沒碰淩薇,反而像有自己的意識,一頭紮進地脈網絡的能量流裡,順著通道往全球的節點爬。
最先出現異常的是亞馬遜雨林——原本翠綠的樹葉,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葉脈變成了灰黑色,可下一秒又瘋了似的抽芽,新葉上帶著詭異的暗紫色斑點;非洲草原上,獅子不再捕獵,隻是圍著一棵枯樹轉圈,眼神空洞得嚇人;冰島的地熱電站裡,儀表指針像瘋了般左右搖擺,輸出功率一會兒飆到峰值,一會兒又跌回零,工程師們手忙腳亂,卻找不到任何機械故障。
地脈網絡這顆星球的“免疫係統”,正被一種從未見過的“病毒”攻擊。淩薇在地核裡能清晰地“看見”那些黑絲——它們像蛛網般纏在能量流上,所到之處,活的能量都變成了死灰色。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意識裡滿是焦灼,可她不能走——她得抓緊時間弄懂元代碼,找到淨化毒素的方法,否則這顆星球會被慢慢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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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的邏輯核心又開始運轉,屏幕上跳出兩個方案,像天平的兩端,等著它做抉擇:
【方案一:全麵淨化。用高功率秩序光束掃過地脈網絡,能徹底清除毒素,但會傷了網絡本身,飛船也會進入長期虛弱期,像被抽走了骨髓。】
【方案二:局部抑製。用元代碼的頻率做“鎮定劑”,暫時凍住毒素的活性,給淩薇爭取時間。風險是治標不治本,毒素還在,隻是睡著了。】
電子音頓了頓,像是在權衡利弊,最後還是選了方案二。“優先保障傳承者安全及係統完整性。”飛船底部的發射器亮起,幾道細得像發絲的能量束射向地球,精準地落在汙染最嚴重的幾個節點上。
那能量束是淡藍色的,裹著元代碼的秩序頻率。碰到毒素的瞬間,黑絲像被凍住的蛇,停止了蠕動,隻是還保持著纏繞的姿勢,像埋在地裡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醒來。
淩薇在地核裡感受到了這股“鎮定劑”的力量,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能量星圖上,星球母體的意識像溫柔的導師,把元代碼的知識一點點喂進她的意識裡——她終於懂了,元代碼不是工具,是“語言”,是能跟搖籃係統對話的“母語”。
她試著用星輝能量畫出三個簡單的指令:“查詢”“狀態”“淨化”。光符剛碰到星圖,星圖就亮了,投射出一幅更詳細的太陽係能量圖。月球的位置上,有個小小的黑點,裹著跟毒素一樣的暗紫色光,旁邊標著兩個字:“汙染源”。
星圖旁還飄著段信息,像份解決方案清單:
【淨化方案一:用搖籃備用能源,開行星級淨化力場——需要最高權限,淩薇沒有。】
【方案二:用星輝能量引導地脈,針對性中和——需要淩薇完全激活傳承,還得找到月球上那點餘燼的核心位置。】
【方案三:摧毀汙染源——月球餘燼沒有實體,常規手段找不到,去了就是送死。】
唯一的希望在方案二,可淩薇卡在了“定位”這一步。就在她犯難的時候,星圖突然轉向太陽,光芒裡跳出一段加密信息,卻像被撕斷的紙,隻有一半:
【“淨化視野”協議密鑰,由觀察者保管,星輝曆末年失聯,可能藏在……】
後麵的文字不見了,隻剩一個模糊的星空坐標,指向太陽係外圍的小行星帶。線索又斷了,卻也指明了方向——要找密鑰,得先找到失蹤的“觀察者”。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的意識掃過地球,像毒蛇的信子,在淩薇身上和被汙染的節點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絲滿意的意味。是“收割者”,它在柯伊伯帶裡看著,等著毒素把地脈網絡徹底拖垮,等著人類變成待宰的羔羊。
淩薇的意識被迫從地核裡退出來,睜開眼時,胸口的星輝石還在發燙,卻沒了之前的雀躍,隻剩沉甸甸的壓力。她知道,時間不多了——她找到了路,卻還缺一把關鍵的鑰匙,而敵人,已經在門口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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