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幾支青蓮亭亭玉立,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純淨的光彩。
他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濯清漣而不妖。果然好名字。”
他看向濯,眼中那點殘餘的戾氣似乎被這山間清氣和眼前這朵小小青蓮滌蕩乾淨了,語氣也真正溫和下來,“這山道荒僻,往日就你一人,是如何度過的?”
濯見他似乎不再凶神惡煞,緊繃的小肩膀放鬆了些。
她引著將軍走到院中那方小小的石桌旁,手腳麻利地重新沏來一壺清茶。
茶水是溫熱的,帶著山泉的清冽和野茶的微澀。
她將茶杯輕輕推到將軍麵前,然後伸手指向池塘裡那幾株青蓮,小小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認真和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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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生前囑咐我,要好好照看這些蓮花。”
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怕驚擾了什麼。
“他說這花如我一般,若蓮敗落之日,便是我圓寂之時。”說到最後,那稚嫩的聲音裡透出的宿命般的低落,讓空氣都沉了幾分。
將軍端起那粗瓷茶杯,看也沒看,仰頭便是一大口灌下,溫熱的茶水熨帖了乾渴的喉嚨。
他放下杯子,發出一聲毫不客氣的嗤笑:“我看你師傅說的純粹是胡話!、,花開花落,花期最長不過旬日,怎及人生數十載光陰?小孩子家家的,彆信這些。”
“不可以胡說。”濯猛地抬起頭,清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裡麵盛滿了不容置疑的維護。
“師傅才沒有胡說呢,這這蓮花是長了很久很久,才成了如今含苞待放的樣子,你,你才不懂!”她氣鼓鼓的,臉頰又染上了緋紅。
將軍被她這護短的認真模樣逗樂了,方才戰場歸來的冷硬徹底化開,朗聲大笑起來:“好好好,是本將軍胡說,本將軍見識淺薄。”
他笑聲爽朗,震得竹葉沙沙作響。
笑罷,他正了正神色,看著眼前這個稚氣未脫卻又固執得可愛的小道姑,眼中閃過一絲真誠。
“阿濯,”
他喚她的名字,帶著一種近乎鄭重的承諾。
“本將軍今日就交上你這個朋友了,往後若有人敢欺負你,或是你在這山裡過不下去了,”他拍了拍腰間佩刀的刀柄,“儘管來山下軍營尋我。”
那一聲“阿濯”,像一縷清風,撞進濯的耳中。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爽朗的將軍,仿佛驅散了師傅離世後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
一絲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天真無邪的笑意,終於衝破了她強裝的成熟穩重,如同撥雲見日般,在她清秀的小臉上緩緩綻開。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學著大人的模樣,對著霍驍認真地行了一個道禮,聲音清脆,“多謝施主,不,多謝將軍。”
石桌上,兩杯清茶氤氳著熱氣。
池塘裡,青蓮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瓣上的水珠滾落,滴入清澈的池水,發出細微的叮咚聲。
道觀破舊的屋簷下,小小道姑有著純淨而歡喜的笑靨。
咖啡館內,草木香爐的青煙依舊嫋嫋。
幽魂放在吧台上的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仿佛想抓住什麼,卻終究徒勞。
瀧川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她端起自己那杯小甜水,輕輕抿了一口。
“故事不錯。”她放下杯子,杯底與台麵發出清脆的磕碰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的目光落在幽魂那張被霧氣籠罩、看不清神情的臉上,帶著一絲洞察的銳利,“那麼,小道姑後麵如何了?”
零三九懸浮在幽魂頭頂,淺灰色的光芒無聲閃爍,儘職儘責的擔任錄像機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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