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得意地爆料。
“有人親眼所見,就在南巷那棵老槐樹下,咱們那位公主殿下,嘖嘖嘖,連傘都沒打全,跟李公子在雨裡頭說了好半天話!那模樣,嘖嘖,瞧著可親近了。”
“真的假的!”眾人一片嘩然。
“千真萬確,這變心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啊。”
另一個胖子接口,語氣帶著鄙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豔羨。
“前腳還在為那頭牌琴師要死要活,後腳就找上清俊才子了?果然是天家貴女,玩得就是開,可憐那琴師,白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怕不是,嘿嘿,被玩膩了,一腳踹開嘍。”
“誰說不是呢,那等地方出來的人,新鮮勁兒一過,誰還當回事啊?”
旁邊人附和著,發出心照不宣的哄笑聲。
豆漿攤角落一張小桌旁。
一身素淨布衣的琴師安靜地坐著,麵前放著一碗早已涼透的豆漿。
他微微垂著頭,額前幾縷碎發遮住了眉眼。
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如同淬了毒的針,一句句清晰地鑽進他的耳朵裡。
“變心比翻書還快”
“被玩膩了,一腳踹開”
“那等地方出來的人,誰還當回事”
他放在桌下的手,無意識地緊緊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而那隻搭在粗糙豆漿碗邊沿的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卻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碗裡冰涼的豆漿,因為這細微的顫抖,漾開了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他極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甚至唇角還努力向上彎起一個弧度,試圖掛上那副慣常的妖冶惑人的麵具。可那笑容僵硬無比,眼底深處翻湧的,是屈辱,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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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師?”
攤主端著一碗新磨的熱豆漿,遲疑地走過來,看到他碗裡涼透的豆漿和那隻微微顫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老漢將熱豆漿輕輕放在他麵前,歎了口氣,聲音帶著樸實的勸慰。
“人呐,看開點。這熱乎的,您趁熱喝,涼了的,傷胃,更傷心啊。”
琴師緩緩抬起頭,看向老漢那張寫滿同情的臉。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那笑容綻開,美得驚心動魄,卻空洞得如同琉璃。
“看開?”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奇異的飄忽,像是在問老漢,又像是在問自己。
“老伯說的是。我這樣卑賤的出身,這樣肮臟的身子骨。”
“本就不配被她看上啊。”
他輕輕地說,尾音消散在嘈雜的市聲中,帶著濃得化不開的自棄。
他端起那碗冒著熱氣的豆漿,碗壁滾燙,灼著他的指尖。
他像是感覺不到,湊到唇邊,剛想喝一口。
一隻帶著薄繭的手,猛地從旁邊伸出,一把抓住了他端著碗的手腕。
力道極大,滾燙的豆漿潑灑出來,濺濕了他素色的衣袖,留下深色的汙漬。
琴師猝不及防,驚愕地抬眼看去。
撞入眼簾的,是一張冷峻而陌生的年輕男子的臉。劍眉星目,輪廓深刻,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壓迫感,正沉沉地盯著他。
“彆喝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不容置喙。
蘇尋歡看著手腕上那隻帶著力量的手,又低頭看了看衣袖上那片刺目的汙漬,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臟了。
又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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