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瀧川麵不改色，指尖在膝蓋上輕輕一點。
“剛有個發傳單的怪人跟我說的，本來不信，結果看了眼手機天氣，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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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獨光沒再多問，隻是“嗯”了一聲。
車子在夜晚空曠的道路上平穩行駛，車廂內流淌著舒緩的輕音樂。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瀧川所住的彆墅區。車子在第七棟門口停下。
“謝啦，沈先生。”瀧川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
“不客氣。”沈獨光點點頭，準備升起車窗。
瀧川一隻腳已經踏出車外，卻忽然停住，轉身，屈指在沈獨光的車窗玻璃上輕輕敲了兩下。
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沈獨光動作頓住，疑惑地看向她。
瀧川扶著車門，微微彎下腰，隔著車窗對上他深邃的眼眸，路燈的光線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
她的語氣很隨意，帶著點不容拒絕的自然：
“明天我店休，請你吃飯。不知道沈先生沒有空賞光？”
沈獨光顯然沒料到這個邀請，眼中掠過一絲清晰的訝異，隨即那點訝異迅速被一種更深沉的光彩取代。
他點點頭，聲音比剛才低沉了些。
“老板相約，自然有空。幾點？哪裡？”
瀧川直起身，臉上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地方我定。晚上發消息給你。”
“好。”沈獨光應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等你消息。”
瀧川關上車門，看著黑色的跑車無聲地滑入夜色，尾燈在拐角處一閃，消失不見。
她這才轉身，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感應燈柔和地亮起。
零三九迫不及待地從帆布包裡飄出來，光球興奮地在玄關打著轉，
“請吃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瀧川寶貝兒，你老實交代，是想要繼續發展，還是散夥飯。”
瀧川彎腰換鞋，聞言動作沒停，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明天穿什麼。
“要走了，認識一場，吃個飯，不是很正常？”
她趿拉著拖鞋走進客廳，把帆布包扔在沙發上，徑直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那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幽藍的光映著她的臉。
零三九飄到電腦旁，看著瀧川熟練地打開一個全國地圖網站，光球的亮度似乎都黯淡了一些：“你真的決定要走了？”
“嗯。”瀧川的指尖在觸控板上滑動，目光專注地在地圖上逡巡。
“喜、怒、哀、懼、愛、惡、欲，喜、怒、哀，三個了。換個地方，換個環境，或許更容易碰到剩下的。”
她的鼠標箭頭最終停留在北方某個濱海的二線城市的區域上，“這裡怎麼樣？聽說小吃街也挺熱鬨，靠海，空氣應該不錯。”
“你決定就好。”零三九的聲音帶著一絲興致不高。
瀧川沒理會零三九的播報，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始在帆布包裡翻找。
嘩啦作響，終於，她的指尖觸碰到一張質地堅硬的卡片。
“找到了！”
她抽出來，是一張設計簡約卻透著低調奢華的黑色卡片，邊緣燙著暗金色的祥雲紋路。卡片正中，是幾個遒勁有力的燙金行書大字“和平大飯店vip尊享卡”。
“武敘給的，”瀧川彈了彈卡片，“說他家老頭子開的，全國也就幾家，死貴死貴還難訂。喏，正好用上。”
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在搜索框裡輸入“和平大飯店”，很快找到了官方小程序。
登錄，輸入卡號，驗證通過。界麵瞬間變得金光閃閃，權限全開。
“包廂，嗯，就這個‘聽濤閣’吧，看著順眼。”瀧川指尖輕點，預定成功的信息幾乎秒回。
她截了個預訂成功的圖，點開沈獨光的微信頭像，發了過去。
【瀧川】：明天晚上七點，和平大飯店，聽濤閣。不見不散。圖片.jpg
幾乎是下一秒，沈獨光的回複就跳了出來。
【沈獨光】：老板果然大手筆。這家店的包廂，據說提前三個月都未必訂得到。
瀧川唇角微彎。
【瀧川】：運氣好而已。明天見。
【沈獨光】：明天見。
放下手機，瀧川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離彆的決定似乎並未帶來太多沉重，反而有種塵埃落定，她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腳步輕快地走向廚房。
“零三九，放點帶勁兒的。”她拉開冰箱門，拿出雞蛋、西紅柿和一把翠綠的小蔥。
“得令。”零三九的光球亮度提升，歡快的搖滾樂瞬間充滿了小小的廚房空間，鼓點強勁，吉他嘶鳴。
瀧川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和著音樂。
她動作麻利的炒菜。
零三九懸在料理台上方，隨著音樂的節奏微微晃動著光球。
瀧川拿著鍋鏟翻炒，金黃的蛋塊在鍋裡跳躍，她跟著音樂搖頭晃腦，哼得更大聲了。
一人一球，在這方寸廚房裡，配合得默契十足，就像他們數千年以來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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