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九那小家夥急吼吼地給我傳信,說你被個凡人嚇到了,哭得那叫一個慘喲,天都要塌了似的。”
孟婆翻了個白眼,把手帕又往前遞了遞,語氣軟和下來,帶著點哄勸。
“老閻王這幾天真不在家,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她左右瞄了瞄,明明是在瀧川絕對安全的彆墅裡,卻做出一副鬼祟模樣,壓低聲音。
“不過嘛,他不在,他屋子可還在,老身知道他藏東西的幾個犄角旮旯,怎麼樣?”
孟婆衝瀧川擠擠眼,“敢不敢跟老身我走一趟?咱們偷偷溜進去,翻翻看?沒準兒生死簿就擱在桌麵上呢?”
瀧川看著孟婆狡黠又帶著點冒險興奮的眼神,竟奇異被撫平了些許。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那塊帶著孟婆體溫的手帕,輕輕按在臉上,拭去冰冷的淚痕。
孟婆見狀,立刻眉開眼笑,拍了拍手。
“這就對了嘛,哭哭啼啼能解決啥問題?笑一個,給老身笑一個,老身就帶你勇闖閻羅殿,翻他個底朝天。”
瀧川看著孟婆那張逗她開心的臉,心頭那根緊繃到極致的弦,終於“錚”地一聲,鬆了下來。
一絲笑意,如同初春融化的第一縷雪水,從她沾著淚珠的唇角漾開。
雖然微弱,卻足以驅散眼底濃重的陰霾。
“好。”
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還帶著哭過的微啞,卻已不再顫抖。
“這就對了嘛。”孟婆一拍大腿,仿佛完成了什麼重大使命。
“閉眼,走了。”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襲來,瀧川隻覺眼前景物瞬間扭曲,熟悉的彆墅客廳如同打翻的顏料盤般消失。
陰風裹挾著忘川河特有的氣息的濕冷撲麵而來。
再睜眼時,已置身於一片灰蒙蒙,霧氣彌漫的荒原。遠處忘川河水無聲流淌,血紅的彼岸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孟婆鬆開她的手,動作麻利地從她那個標誌性的大挎包裡掏摸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
“來來來,偽裝一下,低調,低調。”
很快,一件灰撲撲的破舊鬥篷被抖開,兜頭罩在了瀧川身上,寬大的帽簷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孟婆自己也飛快地套上了一件同樣不起眼的灰袍子。
“跟緊我,彆亂看,彆出聲。”孟婆壓低嗓子叮囑了一句。
她拉著瀧川,熟門熟路地彙入一條緩慢移動的魂靈隊伍。
隊伍蜿蜒,向著霧氣深處那座巍峨的龐大黑色宮殿群行去。
孟婆帶著瀧川如同兩滴水融入了墨池,悄無聲息地潛行在巨大宮殿投下的陰影裡。
最終,她們停在一扇極其厚重的巨門前。
門上沒有任何裝飾,隻有兩個猙獰的鬼首銜環,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這裡的氣溫明顯比外麵更低,空氣凝滯得如同固態。
孟婆對著瀧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扇沉重的巨門,竟悄無聲息地滑開了一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
孟婆率先側身擠了進去,瀧川緊隨其後。
門在身後無聲合攏,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嘈雜與光亮。
眼前是一個極其空曠、極其高大的殿堂。
光線極其昏暗,殿內沒有多餘的陳設,隻有正中央一張黑石桌案,以及案後一張由整塊黑玉雕成的寬大寶座。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極淡的香氣,那是閻王身上獨有的氣息。
“快,分頭找,那老家夥藏東西的地方就那麼幾個。”
孟婆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打破了殿內令人窒息的寂靜。
她率先躡手躡腳地朝著那張巨大的黑石桌案摸去。
瀧川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冰冷的黑石地麵光可鑒人,她朝著那巨大的黑玉寶座方向走去,腳步落在地麵上,發出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回音。
時間在無聲的搜尋中流逝。
殿內隻有她們極其輕微的翻動聲和呼吸聲,以及那幽綠鬼火燈芯偶爾爆裂的細微“劈啪”聲。
“奇了怪了。”孟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困惑和一絲焦躁,從巨大的桌案那頭傳來,像蚊子哼哼。
“老身記得他以前就愛把要緊東西塞在案頭這方鎮紙底下,怎麼沒有?難不成換了地方?”
她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更加仔細地摸索著桌案的每一個角落和抽屜。
瀧川的心也一點點沉下去。
這空曠的殿堂,除了這張桌案和寶座,幾乎一覽無餘,還能藏到哪裡去?
就在孟婆不死心地再次去搬動那塊沉重無比的黑玉鎮紙時。
“嗒…嗒…嗒…”
極其清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毫無預兆地,從緊閉的殿門外傳來。
那腳步聲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
孟婆的動作瞬間僵住。
瀧川猛地抬頭。
門外傳來的,赫然是閻王的腳步聲。
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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