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九急促地閃爍著。
“不對,瀧川寶貝兒,你就這樣信。”
她的聲音尖帶著難以置信的焦慮。
“他隨便說個名字你就信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從哪兒打聽到了什麼孤魂野鬼。”
零三九的提醒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瀧川心頭翻湧的悲慟。
她猛地從沈獨光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力氣大得驚人,攥著他衣料的手指骨節泛白。
“你。”
瀧川踉蹌後退一步,抬起臉。方才還泫然欲泣的眸子,此刻被一層冰冷的警惕和羞怒取代,像是蒙塵的琉璃。
淚珠還掛在纖長的睫毛上,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襯得那張小臉愈發脆弱,卻又透著一股倔強的決絕。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卻又帶著刺。
“你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
“竟敢冒充故人,騙到我頭上來了。”
憤怒之下,是更深的不敢置信和恐懼。若他真是公子慎,這重逢的衝擊太大,大到她本能地想否認。
沈獨光眼底非但沒有被冒犯的怒意,反而掠過一絲更深沉的憐惜與懷念。
她的眼淚,她此刻警惕又脆弱的樣子,都讓他心底柔軟得一塌糊塗。
“蓮蓮,”
他開口,聲音比方才更加低沉溫柔,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彆怕。”他伸出手,似乎想觸碰她掛著淚珠的臉頰,卻又在看到她戒備的眼神時,停在了半空。
他的目光轉向她懷裡依舊閃爍警告藍光的光球,唇邊勾起一個笑容,
“你這個光球,”他對著零三九,語氣熟稔得如同談論一位故交,“還真是像極了鄭女。”
瀧川和零三九同時一怔。
沈獨光的目光重新落回瀧川臉上,帶著洞悉一切的溫柔。
“在邊上護著你,提醒你,我們每次相會,她都會守在你身邊。”
他頓了頓。
“還不讓我和你靠得太近,說是。”
“說是,‘我是異國貢女,身份卑微,不該與公子您這等貴人糾纏不清,徒惹非議,誤了我的清白。’”
瀧川幾乎是下意識地接過了下半句。
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瀧川瞪大了眼睛,看著沈獨光。不需要再問任何問題了。
在那個在她尚未成為長生者,作為異邦貢女被獻入宮廷的短暫歲月裡,這段對話,隻有姐姐和公子慎才知道。連零三九都不知道這段過往。
這句話的出現,如同最後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瀧川緊閉的心門,也粉碎了她所有的懷疑。
沈獨光臉上的笑容加深了,那是一種溫柔。
他看著瀧川眼中翻湧的震驚輕輕頷首。
“嗯。”他應了一聲,目光轉向零三九。
零三九的光球此刻藍光明亮而穩定,不再閃爍警告,反而像通了電的小燈泡,歡快地閃動著,在空中飛快地劃出兩個清晰的光影大字:恭喜!
瀧川的目光也落在了零三九身上,看著那兩個活潑跳動的“恭喜”,再看看眼前這個眼神深邃卻帶著溫柔的男人。積壓了太久的情緒,被這戲劇性的轉折和零三九的“恭喜”一激,竟化開了一絲。
她緊繃的肩膀驟然鬆懈,唇角不受控製地向上彎起,發出一聲極輕、帶著濃濃鼻音的笑。
“噗嗤。”
這笑聲很輕,像投入平靜湖麵的小石子,瞬間打破了房間內沉重的氛圍。
沈獨光看到了她臉上那抹終於露出的帶著淚痕的笑意,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滿溢出來。
他對著零三九,充滿感激地微微頷首致意。
“好了,”
瀧川抬手,有些狼狽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聲音還帶著哭過後的沙啞,語氣卻已恢複了平日的幾分爽利,隻是多了些不易察覺的嬌憨。
“沈獨光。”她故意頓了一下,帶著點嗔怪。
“我要去洗臉。你在這裡等著,不許動。等我回來,再好好問你。”
“好。”沈獨光沒有絲毫猶豫,答得乾脆利落,眼神專注地鎖著她,“我就在這裡,等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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