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下,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食物的香氣彌漫開來。
沈獨光拉開一把椅子,示意瀧川坐下。他的動作自然而熟稔。
“坐吧,蓮蓮。”
他的聲音溫和。
“這些都是我來之前點的外賣,掐著時間送到的,正好當夜宵。看看還合胃口嗎?”
瀧川的目光掃過桌麵。她輕輕“嗯”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下。
“還挺不錯。”
零三九的光球也安靜地落在桌角,藍光柔和地閃爍著,倒是有些一些審視的味道。
沈獨光在瀧川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卻沒有立刻開動。
他看向瀧川,眼神沉靜而深邃。
“吃吧,”他溫聲道,拿起公筷先給瀧川夾了一塊魚肉,“我們邊吃邊說。”
瀧川拿起筷子,卻沒有動。
零三九的光球微微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探測藍光,鎖定了沈獨光。
沈獨光放下公筷,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落在寂靜的餐廳裡:
“那次在武敘的洋房,淨化女鬼時,那道強光有一部分掃到了我。”
他回憶著,眉心微蹙。
“當時隻覺得一陣眩暈,腦子裡閃過一些完全不屬於‘沈獨光’的碎片畫麵,很模糊,像是隔著一層磨砂玻璃。”
他抬眼,目光專注地落在瀧川臉上。
“後來,越靠近你,那些碎片就越清晰,出現的頻率也越高。看到你的咖啡店,看到你處理事情的樣子,甚至隻是聽到你的聲音,那些畫麵就變得越來越連貫。像是一部被遺忘的電影,正一幀幀地在我腦海裡重映。直到你在小吃街打架前的幾天。”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一個叫範少伯的男人找到了我。”
沈獨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困惑。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何能精準地找到我。他隻說了一句‘物歸原主。’然後,他給了我一麵鏡子。”
“鏡子?”瀧川下意識地追問,心頭猛地一跳。
“嗯。”
沈獨光點頭。
“一麵很古樸的銅鏡,邊緣似乎有殘缺的痕跡。就在我觸碰到它的瞬間。”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雙墨色的眼眸裡沉澱著千年的風霜與溫柔,“公子慎所有的記憶情感意識,如同決堤的洪水,徹底衝垮了沈獨光這個身份構築的堤壩。它們不是覆蓋,而是融合。我是沈獨光,擁有他三十多年人生的全部記憶和經曆,但我更是公子慎。。”
他的目光緊緊鎖著瀧川,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珍重,清晰地重複道。
“蓮蓮,我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零三九的光球內部藍光極其平穩地流轉著,沒有一絲異常的波動。
她立刻飛起來一點,湊到瀧川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細微聲音快速彙報。
“是真的,瀧川寶貝兒,所有生理指標都穩得可怕,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沒有撒謊。”
瀧川聽完零三九的專業鑒定,心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她看著沈獨光,眼神複雜難言,。
“是輪回鏡。”瀧川低語,聲音帶著一絲恍然。
她放下筷子,伸手從貼身的口袋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樣東西,輕輕放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