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少伯那家名為淵魚的觀賞魚店,依舊坐落在小吃街一個相對僻靜的轉角。
櫥窗裡,形態各異的魚兒在幽藍的水族箱中緩緩遊動,燈光將水波投射在昏暗的街道上,光怪陸離,帶著一種與周遭煙火氣格格不入的靜謐和詭異。
店門虛掩著,仿佛早就預料到訪客的到來。
瀧川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門口的電子玩偶發出了歡迎光臨的聲音,瀧川愣了一下,就站在們打量這家店。
店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射燈聚焦在最大的幾個水族箱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水腥味和若有似無的檀香氣。
無數雙魚眼在暗處漠然地注視著不速之客。
範少伯就站在最大的那個水族箱前,背對著門口,正慢條斯理地向水中投喂魚食。
他穿著一身改良過的墨色中式長衫,身形清瘦挺拔,聽到鈴聲,緩緩轉過身來。
看到瀧川,他臉上立刻綻開一個極其燦爛,甚至稱得上真誠的笑容。
“師妹,你終於來了,師兄可是等了你好久。”
他的聲音溫潤悅耳,帶著一種故人重逢般的熟稔和熱絡,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算計背叛與傷害。
然而,當他的目光掠過瀧川,看到她身後那個如影隨形,麵色冷峻的沈獨光時
臉上的笑容瞬間淡去了幾分,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和不悅,如同清澈的水麵下突然遊過一條毒蛇。
“嘖,”
他輕輕咂了一下嘴,語氣裡帶上了明顯的遺憾和一絲挑釁。
“師妹出門,怎麼還帶了護花使者?真是掃興。我們師兄妹敘舊,一個外人杵在這裡,多不合適。”
他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沈獨光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排斥。
沈獨光麵沉如水,上前半步,與瀧川並肩而立,毫不避諱地迎上範少伯的目光。
他並未動怒,隻是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帶著冷冽諷刺的弧度。
“範先生說笑了。蓮蓮的事,從不是外人能置喙的。倒是範先生,費儘心思引她前來,若隻是為逞口舌之快,未免太過兒戲。”
他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暗自嘲諷對方手段低劣且彆有所圖。
瀧川沒理會兩人之間無形的刀光劍影,她的全部心神都係在另一件事上。
她直接打斷這虛偽的寒暄和暗湧的機鋒,目光銳利如箭,直射向範少伯。
“少廢話。範少伯,我來了。我姐姐呢?你說有她的消息,消息在哪?”
她的聲音冰冷,帶著極力壓抑的急切和怒火,甚至連一聲虛偽的“師兄”都不願再叫。
範少伯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他定定地看了瀧川幾秒,眼神複雜難辨,有惋惜,有無奈,甚至還有一絲憐憫。
最終,他輕輕歎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一般。
“好吧好吧,師妹還是這般急性子。跟我來吧。”
他轉身,走向店鋪深處一個更加昏暗的角落,那裡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
隻見他手指在畫框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輕輕一按,油畫連同後麵的牆壁,竟無聲地向側麵滑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延伸的狹窄樓梯。
一股更加陰冷潮濕、帶著陳腐氣息的空氣從下方湧出。
“下麵才是我的收藏室。”
範少伯側身,示意瀧川跟上,目光卻意有所指地瞥向沈獨光。
“地方狹小,隻夠師妹一人下來。閒雜人等,就在上麵等著吧。”
沈獨光眉頭緊鎖,下意識地想阻止。
下麵情況不明,他絕不可能讓瀧川獨自涉險。
瀧川卻抬手阻止了他。
她看著那條幽深向下、仿佛通往未知深淵的階梯,咬了咬牙。
“阿慎,你在上麵等我。”
她低聲道,眼神傳遞著“放心,我能應付”的訊息。
沈獨光與她目光交彙,看到了她眼中的堅決。
他深知她的脾氣,最終,他隻能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沉聲道。
“小心。有事立刻喊我。”
瀧川點點頭,不再猶豫,跟著範少伯步入了那條陰暗的階梯。
沈獨光死死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拳頭緊握,周身氣息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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