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姑娘的事,哪能食言?”貨郎笑著把擔子放下。
“你前日說瞧不上那些金簪銀簪,我特意從鄰村收了些絹花,還有染了色的細絹,你瞧瞧合心意不?”
範喜良悄悄挪到籬笆邊,透過稀疏的竹條往隔壁望。
貨郎打開擔子,裡麵擺著不少物件,一小疊絹花,用細絹紮的,花瓣捏得不算精致,卻也鮮亮。
孟薑蹲在擔子前,指尖撥過那幾隻銀鐲子,眉頭微蹙。
“這些銀器太沉,戴著乾活不方便。”
她掠過那些花,最後停在一支淺紫的絹花上,花瓣是用染過的素絹疊的,花蕊綴了顆小小的骨珠,倒比彆的雅致些。
“姑娘瞧上這個了?”貨郎眼睛一亮,“這是前幾日從一個大娘手裡收的,就這一支。”
“多少錢?”孟薑捏著絹花,指尖拂過花瓣。
“姑娘要,給五個秦半兩就成。”
貨郎笑道,這價不算低,尋常絹花也就兩個半兩,他見孟薑昨日瞧不上金銀,料定她偏愛這些雅致的,故意抬了價。
旁邊的喜兒驚得睜了眼。
“五個?這都能買斤肉了!”
孟薑卻沒還價,從袖袋裡摸出五枚沉甸甸的秦半兩遞給貨郎,把絹花彆在發間。
“這絹花我要了。另外,你若能尋到染成碧色的細絹,或是繡著蘭草的帕子,也替我留意著,下次帶來,價錢好說。”
貨郎接了錢,笑得眼睛眯成了縫。
“成,姑娘放心,我這就去尋,往後有好東西,我先給姑娘送來。”
範喜良聽著這話,心猛地一沉。“往後”“先送來”。
他們竟約了長久的交易。他望著孟薑發間那支淺紫的絹花,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正對著喜兒笑,聲音嬌軟。
“你瞧,比那些銀簪子好看吧?”
那笑聲像根細針,輕輕紮在範喜良心上。
他猛地轉過身,踉蹌著往屋裡走,“砰”地關上了院門。
院裡的竹簡還散在地上,他卻沒心思管了,隻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他想起前日夜裡做的噩夢。夢裡他被兵卒按在地上,監工的銅鞭抽在背上,疼得他直哆嗦,而孟薑就站在不遠處,被兵卒指著罵“逃犯的同黨”。
他是個逃徭役的,連自己都護不住,哪配得上她?
貨郎雖隻是個走村串巷的,卻家世清白,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
而他,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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