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裡正就帶著兩個兵卒來了。
李廣還躺在孟薑家的院子裡哼哼,額頭上纏著布,腿也腫了。
裡正先去看了李廣,又來問孟薑。
孟薑一見到裡正,眼淚就掉了下來,哭得抽抽噎噎。
“裡正大人,昨夜我正收拾院子,李廣突然闖了進來,說,說些不三不四的話,還要抓我,我害怕,就拿起酒壇砸了他一下,他自己往後退,沒站穩,磕在了石磨上,就暈過去了,範先生聽見動靜趕來護我,也被他打暈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衣襟還鬆著,發絲也沒梳整齊,瞧著確實受了極大的驚嚇。
裡正本就瞧不上李廣這潑皮,又聽說是他夜闖民宅,還打暈了範喜良,雖不知範喜良底細,卻知他是教孩童讀書的先生,也算有幾分體麵,頓時沉了臉。
他走到李廣身邊,踢了踢他的腿。
“李廣!你可知罪?夜闖民宅,調戲寡婦,還毆打儒生,按秦律,輕則笞刑,重則流放。”
李廣疼得齜牙咧嘴,還想辯解。
“裡正大人,是她勾引我,還有那範秀才,他肯定是逃犯!我聽他說話口音不對!”
裡正皺了皺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範喜良,他剛被扶過來,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傷,垂著眼不敢看人,倒真像個膽小的書生。
裡正冷哼一聲。
“你少胡說,範先生在村裡教了兩年書,若真是逃犯,早被亭長查出來了。”
他轉頭對兵卒道。
“把他拖回村公所,醒了再治罪。”
兵卒架起李廣,拖了出去。
裡正又安慰了孟薑幾句,囑咐她鎖好院門,才帶著人走了。
院子裡總算清靜了。喜兒幫著收拾了地上的陶片,小聲問。
“這下沒事了吧?”
孟薑望著範喜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裡正信了,可李廣那番話,怕是已經在村裡埋下了種子。
果然,到了午時,村裡就傳開了。
有人說李廣活該,夜闖民宅該打。
也有人說孟薑畢竟是寡婦,半夜被男人闖進門,總歸不清不楚。
還有人偷偷議論,說範先生為了護她被打暈,兩人之間怕是有什麼。
甚至有人接了李廣的話頭,悄聲猜。“範先生會不會真是什麼逃犯?”
這些話像風似的,飄進了範喜良的院子。
他躺在病床上,聽著院外村民的議論,手心沁出了汗。他知道,這場鬨劇沒結束。
李廣雖被拖走了,可他“逃役”的身份,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和孟薑之間,也紮在他自己心上。
孟薑端著一碗粟米粥走進來,見他臉色發白,輕聲問。
“又在想那些閒話?”
範喜良點點頭,又搖搖頭。
孟薑把粥碗放在床頭,坐在床邊的小凳上,指尖輕輕拂過他嘴角的傷口。
“彆怕。有我在,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範喜良猛地抬頭看她,眼裡滿是驚愕。
孟薑笑了笑,眼尾彎得像月牙,發間的淺紫絹花輕輕晃了晃。
“我說了,你不是吃人的老虎。”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她的發間,也落在範喜良的心上。
他望著她清亮的眼睛,忽然覺得,哪怕前路再險,有她這句話,好像也沒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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