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閃躲,喉結動了動,聲音細若蚊蚋。
“人,人更美。”
想到這兒,孟薑忍不住彎了彎唇。
“阿薑,你笑什麼?”
喜兒見她嘴角帶笑,好奇地問。
“沒什麼。”
孟薑接過羹湯,勺了一口,米香在舌尖散開。
“去看看範先生在不在家,請他過來喝湯。”
範喜良正在院裡踱步。昨日把簪子送出去,孟薑也應了,可他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他沒說清自己逃役的事,沒說他其實連像樣的聘禮都拿不出。
他攥著衣角,正猶豫要不要去敲門,就聽見院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喜兒的聲音。
“範先生,阿薑請你過去喝湯呢。”
他心裡一鬆,忙應道。
“我這就來。”
跟著喜兒走進孟薑家院子,就見她坐在窗前,發間的琉璃簪在陽光下亮閃閃的。
她抬眼看見他,笑了笑。
“來了?坐。”
他在她對麵坐下,喜兒把一碗羹湯放在他麵前。
他拿起勺子,卻沒敢動,隻看著她發間的簪子。
“這簪子,你還喜歡?”他小聲問。
“喜歡。”孟薑勺著羹,眼尾彎了彎。
“比朱貨郎的金簪好看。”
範喜良臉一紅,沒接話。
“對了,”
孟薑忽然放下勺子,看著他問。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是我送燉肉的時候,還是溪邊。”
範喜良被問得一愣,耳根瞬間紅透了。
他也說不清具體是何時,或許是她送肉時袖口沾著灶灰的樣子,或許是她溪邊戲水時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又或許是她砸李廣時明明怕得發抖卻還護著他的倔強。
好像從見她第一麵起,心就不由自主地跟著她動了。
“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說,隻紅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