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蘿村的日子緩慢又熱鬨,村民們總愛拿施夷光打趣,那些細碎的玩笑話像溪水裡的泡泡,帶著甜絲絲的暖意。
施夷光十一二歲時,正是愛鬨又容易害羞的年紀。
一日午後,她和鄭女一同在浣紗溪畔捶打布料,溪邊的幾位嬸娘湊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逗她。
王嬸放下手裡的木槌,笑著問道。
“夷光啊,你看村裡鐵匠家的大牛,身強力壯,以後準能靠手藝養家,你願不願意讓他做你的小女婿啊?”
這話一出,周圍的嬸娘們都跟著笑起來。
施夷光的臉頰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她攥著衣角,頭埋得低低的,好半天才小聲反駁。
“我才不要呢,他上次還搶了我的麥芽糖。”
說完,施夷光連忙躲到鄭女身後,像隻受驚的小兔子,隻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嬸娘們。
一旁的李阿婆見她這模樣,接著打趣。
“那鐵匠家的不行,木匠家的小兒子總好的吧?那孩子手巧,以後能給你做好看的木簪子呢。”
鄭女見施夷光被逗得快要哭了,立刻把施夷光往身後又護了護,雙手叉腰,故作嚴肅地對嬸娘們說。
“你們再逗她,我們可就回去了。”鄭女這話一出,嬸娘們都忍不住笑了,大家見好就收,紛紛笑著轉移話題。
施夷光這才從鄭女身後探出頭,偷偷對著鄭女露出感激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施夷光長到十四五歲,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的眉眼間褪去孩童的稚氣,多了幾分江南女子的溫婉,身姿纖細,走在人群中總能讓人一眼注意到。
這年春天,隔壁村有戶家境不錯的人家聽說了施夷光的模樣與性子,特意托媒人來村裡打聽她的情況。
消息傳開後,溪邊的嬸娘們又找到打趣的由頭。
接下來的三天,隻要施夷光一到浣紗溪,嬸娘們便圍上來,你一句我一句地模仿媒人的語氣。
“夷光啊,那戶人家可有福氣了,家裡有良田,還有好幾間瓦房呢。”
“聽說那戶的小夥子長得也周正,為人又老實,你要是嫁過去,保管不受苦。”
她們一邊說,一邊不忘誇讚男方的種種好處,說得繪聲繪色。
施夷光被說得臉頰發燙,耳根都紅透了,實在招架不住,便拉著鄭女的手,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之後的好幾天,施夷光都特意避開嬸娘們常去的浣紗時段,要麼早早去,要麼等嬸娘們走了再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躲了嬸娘們好一陣子。
鄭女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
“那時的天總是很藍,溪水總是很清,日子仿佛很長,長到她們以為,那樣的快樂會永遠持續下去,誰會想到,後來......”
她適時地停住了話頭,她隻是微笑著對孟婆說。
“總之,在苧蘿村的那段時光,是蓮蓮真正無憂無慮的日子。那些村民或許平凡,但他們的善良和溫暖,也是蓮蓮最大的軟肋。”
孟婆安靜地聽著,她仿佛也隨著鄭女的講述,去到了那條清澈的浣紗溪邊,看到了那個少女。
原來,在成為攪動風雲的西施,在經曆吳宮恩怨生離死彆之前,她曾那樣簡單而快樂地生活過。
這一刻,孟婆忽然覺得,那些驚心動魄的傳奇比不上這片晌的寧靜溫馨,更讓人心頭發暖,又微微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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