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柔和而清冷的光暈,仿佛沐浴在純淨的月華之中。
瀧川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雕琢著繁複精致花紋的穹頂,流淌著溫潤的光澤。
劇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尤其是肩胛和手臂處,傳來陣陣鈍痛和撕裂感,讓她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嘶。”
“醒了?”一個溫柔卻帶著幾分威嚴的女聲在身旁響起。
瀧川循聲望去,隻見床邊坐著一位身著流仙裙的女子。
她的容貌極美,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孤高的美麗,眉宇間帶著曆經漫長歲月的平靜與淡漠,但此刻看向她的眼神中,卻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女子的衣裙是月白色的,上麵用銀線繡著繁複的月桂紋樣。
“是不是還在疼呀?”
那女子見她蹙眉,聲音又放柔了些,伸出纖長的手指,指尖凝聚著一點清涼的微光,輕輕拂過瀧川疼痛的肩臂。
那光芒所過之處,劇痛頓時緩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適的溫涼。
瀧川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位陌生又莫名讓人覺得親近依賴的女子,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一個稱呼脫口而出、
“姐姐。”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虛弱,卻讓那清冷女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漾開了真切的笑意與一絲嗔怪。
“喲,還知道叫我姐姐呀?”
女子收回手,故作嚴肅地板起臉,但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
“你說你當時和那天兵打架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還是你姐姐?遇到事情不先來找我稟明緣由,就直接衝上去跟人動手?還把人家一個值守南天門的天將打得仙甲都裂了,你啊你。”
她伸出指尖,輕輕點了點瀧川的額頭,語氣裡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卻又透著濃濃的維護。
“還真是個闖禍精,半點沒有我們月宮仙子該有的嫻靜模樣。”
瀧川:“???”
天兵?天將?南天門?月宮仙子?
這一連串完全超出她認知範圍的詞彙,讓她剛剛清醒些的神智再次陷入一片混亂的漩渦。
什麼叫天兵?自己現在在哪裡?天庭嗎?
那女子見瀧川眼神放空,一副神遊天外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的模樣,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又在發什麼呆?我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
瀧川猛地回神,下意識地機械點頭。
女子見狀,這才稍微滿意了些,繼續說道。
“這次的事,我已經替你壓下去了。以後出去,若再遇到不開眼的,就直接報我‘太陰真君’的名號,看誰還敢輕易為難你,少再自己莽莽撞撞地跟人動手,平白吃虧,知道嗎?”
太陰真君?瀧川繼續懵懂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