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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星耀尊者私下傳來的信息:“暫時忍耐,觀察其行動模式,收集更多數據。”顯然,議會中的主流意見是避免直接對抗升級。
“命令第三巡邏艦隊,”阿喀琉斯最終下令,“在荊青冥抵達‘灰燼回廊’後,保持安全距離,全程監控,但嚴禁任何挑釁行為。所有觀測數據,最高優先級實時傳回。同時,啟動‘灰燼回廊’深處的‘潛影’觀測站,我要知道他每一步的詳細能量波動和規則乾涉數據。”
“是,將軍!”星語者副官立刻執行命令,但又補充問道,“如果……如果他主動對我們的艦隊出手?”
阿喀琉斯的金屬麵容上看不出表情,但電子眼的光芒銳利如刀:“那將視為對星盟的直接宣戰。授權艦隊……有限度自衛。但在此之前,忍耐。”
最高議會,星耀尊者的私人冥想殿。
星耀尊者並非獨自一人。靈語族代表“心語夫人”的柔和光影,以及岩石之主龐大的岩石化身虛影也在此處。他們三位是議會中主張“謹慎接觸”派係的核心。
“他出手了,比我們預想的更快,也更直接。”岩石之主轟隆的聲音在殿內回蕩,帶著一絲欣賞,“毫不掩飾他的目的,就是去展示肌肉,警告那些暗中搞小動作的人。這份膽魄,倒是對我的胃口。”
心語夫人輕歎一聲:“炎魄的舉動確實過於急躁,打草驚蛇。荊青冥此舉,既是反擊,也是一次試探。他在試探我們的底線,試探星盟的團結程度。阿喀琉斯將軍的選擇很明智,避其鋒芒,收集情報。”
星耀尊者指尖縈繞著一縷星光,緩緩道:“他選擇‘灰燼回廊’也很巧妙。那裡並非星盟核心區域,但靠近他的無間花庭,他行動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即便發生小規模衝突,也容易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不會立刻導致全麵對立。此子,不僅實力強悍,心思也極為縝密。”
“我們是否要乾預?”心語夫人問道,“比如,派一位中立議員隨行,以示‘協助’,實則緩衝?”
星耀尊者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必。此刻派員,顯得我們過於關注,反而落了下乘。既然他要去,就讓他去。我們正好借此機會,看看他離開其大本營‘無間花庭’後,在常規宇宙環境中,能展現出何等實力。尤其是……他對星辰之力,是否還有更驚人的運用。阿喀琉斯那邊的監控數據,至關重要。”
他看向全息影像中正在辦理離艦手續的荊青冥星盟為表“誠意”,安排了一艘小型快速艦送他前往“灰燼回廊”),目光深邃:“荊青冥,就讓‘灰燼回廊’,成為你向星盟展示的第二舞台吧。希望你帶來的‘表演’,不會讓我們失望。”
外事部門,快速通道港口。
荊青冥登上一艘流線型的銀色小型快速艦“星梭號”。這艘飛船是星盟的製式裝備,性能卓越,但也意味著他的一舉一動大概率在星盟的監控之下。他對此心知肚明,並不在意。
負責接待他的是一名年輕的外事官員,態度恭敬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和好奇。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在虛空演武場輕鬆摧毀三具星靈構裝體的猛人。
“荊巡查者,這是您申請的‘灰燼回廊’區域的最新星圖和安全協議,已經上傳至飛船智腦。航行期間,如有任何需要,請隨時通過艦內通訊聯係我處。”官員遞過一個數據板。
荊青冥接過,看都未看,隻是淡淡點頭:“有勞。”
他步入船艙,艙門無聲滑閉。飛船微微一震,脫離港口,化作一道流光,駛向茫茫星海,目標——灰燼回廊。
船艙內,荊青冥並未休息,而是站在觀景窗前,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星辰。他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角,細致地感知著這艘飛船的結構、能量流動以及那些隱藏極深的監控節點。
“科技造物,確實有其獨到之處。”他心中暗忖,“能量利用效率很高,空間跳躍技術也遠比無間花庭目前掌握的成熟。星盟的底蘊,不容小覷。”
但他更在意的是這片宇宙的規則。與他出身的那方宇宙相比,這裡的空間結構更加“堅固”,能量法則似乎也更傾向於秩序和穩定。這對於擅長利用混亂、汙染和生滅轉換的他來說,初時略感滯澀,但很快,他左眼黑蓮微微旋轉,便迅速適應過來,甚至開始隱隱捕捉到這片星空法則中,那些可以被利用的“節點”和“縫隙”。
“灰燼回廊……”荊青冥的目光仿佛已經穿越了無數光年,落在了那片著名的星際廢墟地帶,“據說那裡是上古多個文明戰爭的最終戰場,空間脆弱,殘存著各種混亂的能量風暴和未爆的星河級武器殘骸……倒是個‘示威’的好地方。”
他指尖,一縷微不可察的黑芒一閃而逝,帶著一絲枯寂與新生交織的意蘊。
“巡天者……炎魄……還有星盟議會的老狐狸們,你們想看的‘威’,我便展示給你們看。隻希望,你們的心臟,足夠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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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梭號無聲地滑入超空間航道,向著目的地疾馳而去。一場牽動著星盟各方神經的“巡查”行動,正式拉開序幕。風暴,已在弦上。
“星梭號”脫離超空間航道,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空間漣漪,出現在一片荒涼、死寂的星域邊緣。
眼前便是“灰燼回廊”。
與其說是回廊,不如說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宇宙墓場。視野所及,看不到任何完整的星辰,隻有無數破碎的行星殘骸、扭曲的金屬艦船骨架、以及如同幽靈般漂浮的巨型構造體碎片,一直蔓延到視線儘頭。空間的色彩也顯得異常黯淡,仿佛蒙上了一層永恒的灰燼。一些區域的空間結構明顯不穩定,時而扭曲產生詭異的透鏡效應,時而撕裂開短暫的小型空間裂縫,噴吐出混亂的能量流。遠處,還有上古戰爭遺留的能量風暴在緩緩移動,如同星海中的死亡旋渦。
即使是見慣了廢墟和汙染的荊青冥,也能感受到這片區域彌漫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毀滅與絕望氣息。這裡的“死寂”,與“萬界傷口”那種充滿活性汙染的“哀傷”不同,是純粹的、冰冷的、萬物終結後的虛無。
“荊巡查者,我們已抵達‘灰燼回廊’預設坐標點。”飛船智腦的電子音響起,“根據掃描,該區域存在高強度能量亂流、空間畸變點以及未知輻射,建議不要脫離飛船防護罩活動。巡天者軍團第三巡邏艦隊已在百萬公裡外錨定,並發來安全確認信號。”
全息星圖上,代表第三巡邏艦隊的三個光點清晰可見,保持著嚴格的警戒陣型,沒有任何靠近或交流的意圖,隻是沉默地監控著這片空域。
荊青冥站在觀景窗前,神識早已如同水銀瀉地般蔓延開去,瞬間覆蓋了方圓數萬裡的區域。他不僅感知到了巡天者艦隊的嚴密監控,還發現了至少三個隱藏極深的、技術等級極高的被動觀測點潛影觀測站),甚至捕捉到一絲極其隱晦的、帶著灼熱氣息的精神力場在更遙遠的虛空掠過——那是屬於“炎魄”代表勢力的窺探。
“果然都來了。”荊青冥心中冷笑,麵色卻依舊平靜。他對著通訊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打開艙門。”
“警告!”智腦立刻發出警報,“外部環境極度危險,不符合生命體生存標準!強行出艙可能導致……”
“打開。”荊青冥打斷道,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甚至乾擾了飛船內部的能量流動,讓智腦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艙門無聲地滑開。瞬間,宇宙真空的極致寒冷、混亂的能量輻射、以及各種有害射線洶湧而入。但對於荊青冥而言,這些連讓他感覺不適都做不到。
他一步踏出,懸立於冰冷的虛空之中。黑色的衣袍在真空中自然垂落,沒有絲毫飄動。他沒有任何防護裝備,僅憑肉身暴露在這片死亡地帶。
這一刻,所有通過觀測點監控著這裡的勢力,都不由得屏息如果他們有的話)。
他要做什麼?難道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證明他的肉身強橫?
下一刻,荊青冥給出了答案。
他並未理會遠處那些監控,而是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對準了前方一片漂浮的、堪比小型行星大小的巨大金屬殘骸。那殘骸表麵布滿了撕裂的痕跡和腐蝕的孔洞,死氣沉沉。
“此地的‘死寂’,積鬱太久,也該……煥發一點新的‘生機’了。”
隨著他低沉的話語,一股無形的波動以他掌心為中心擴散開來。不是毀滅性的能量衝擊,也不是汙穢的汙染氣息,而是一種更為玄奧的法則力量——生滅權柄之“生”的一麵,被極度凝練地激發!
嗡!
奇異的景象發生了。
隻見那片巨大的金屬殘骸,以及其周圍漂浮的無數細小碎片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出……植物!
那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由最精純的生機能量凝聚而成的、閃爍著淡淡白光的奇異花草藤蔓!它們紮根於冰冷的金屬和岩石之中,汲取著虛空中的微弱能量和殘骸本身蘊含的些許物質,迅速蔓延、生長、開花!
轉眼間,那片死寂的殘骸,竟然化作了一片懸浮於宇宙中的、生機盎然的“空中花園”!白色的花朵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陰暗,甚至將一些混亂的能量亂流都撫平、淨化了!
“這……這是什麼力量?!”潛影觀測站內,負責監控的星盟科學家失聲驚呼,“無中生有?創造生命?這違背了能量守恒和物質創生定律!”
巡天者艦隊內部,阿喀琉斯將軍的電子眼數據流再次爆表:“檢測到超高濃度‘生’之法則波動!目標並非催化原有生命種子,而是直接以法則凝聚物質,賦予其生命形態!這種能力……聞所未聞!”
就連遙遠虛空窺探的炎魄代表,其火焰形態也劇烈搖曳了一下,顯示出內心的極度不平靜。這種憑空創造生機的能力,完全超出了他們對荊青冥“汙染”、“毀滅”力量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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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荊青冥目光一轉,落在了遠處一團正在緩慢移動、散發著毀滅性能量的上古能量風暴上。那風暴由各種混亂的粒子、破碎的規則和負麵精神殘留組成,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撕裂。
“枯榮輪回,生滅一念。”
他左眼之中,黑蓮虛影驟然清晰。右手掌心對準那能量風暴,輕輕一握。
這一次,是“滅”的力量!
那狂暴的能量風暴,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扼住了核心,奔騰的能量瞬間凝固、坍縮!風暴中蘊含的毀滅性能量,以及那些負麵的精神殘留,如同百川入海般,被強行抽取、剝離,化作一道暗色的洪流,湧入荊青冥的掌心,被黑蓮吞噬吸收。
前後不過數息,那足以湮滅一支小型艦隊的能量風暴,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隻留下一片異常平靜、連塵埃都被淨化了的虛空。
創造生機,撫平死地!
抹除風暴,吞噬毀滅!
荊青冥懸立虛空,先後施展兩種截然相反、卻又同源而生的至高權柄,整個過程舉重若輕,仿佛隻是隨手拂去了塵埃。
他做完這一切,才緩緩轉身,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間距離,精準地“看”向了百萬公裡外的巡天者艦隊,以及那些隱藏的觀測點。他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無聲的宣告:
這片星域,我來了。
這裡的規則,我定了。
我的力量,遠超你們的想象。
這,就是我的“威”!
星梭號內,那名年輕的外事官員早已目瞪口呆,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他……他真的是人嗎?”
灰燼回廊,一片死寂。但這份死寂中,卻充滿了無數觀戰者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
荊青冥在灰燼回廊輕描淡寫展現的“生滅權柄”,如同兩顆連續爆炸的信息炸彈,其衝擊波以光速席卷了整個星盟的高層信息網絡。
巡天者軍團總部,指揮中心。
阿喀琉斯將軍麵前的全息屏幕上,正在以極慢速度回放荊青冥“點化”金屬殘骸和“抹除”能量風暴的過程。無數數據分析圖表在旁邊瘋狂跳動,但核心結論已經得出:
“目標荊青冥,已初步掌握宇宙本源層級的‘創造’與‘歸墟’法則。其力量展現形式,與數據庫記載的任何已知高等文明包括已消亡文明)的傳承均不符。威脅等級重新評估……建議提升至‘戰略威懾級’。其個體戰力,需以文明級戰爭兵器標準進行衡量。建議最高議會立即調整對荊青冥及無間花庭的整體策略。”
“戰略威懾級……”阿喀琉斯重複著這個沉重的詞彙。這意味著,在星盟的評估體係中,荊青冥一人,已足以媲美一支完整的星際艦隊甚至某種終極武器,需要以最高規格的外交和軍事準備來應對。之前的“謹慎接觸”策略,顯然已經過於保守和天真。
“命令第三巡邏艦隊,保持最大安全距離,絕對禁止任何可能引發誤判的行為。將所有數據,最高加密等級,直送最高議會核心成員。”阿喀琉斯沉聲道,他的金屬麵容上看不出表情,但核心處理器的高速運轉幾乎讓散熱係統過載。
最高議會。
星耀尊者、心語夫人、岩石之主三人再次聚首,氣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創造與毀滅……如此舉重若輕……”心語夫人光影波動,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我族古老預言中提到的‘平衡行者’,難道就是他這樣的存在?”
岩石之主轟隆道:“現在不是討論預言的時候!事實擺在眼前!他的力量本質,我們根本無法理解,更彆說製約!炎魄那個蠢貨的挑釁,查點給我們引來滅頂之災!必須立刻製止他的一切小動作!”
星耀尊者長長吐出一口氣,眼中星光閃爍:“我們都低估了他。不僅僅是實力,還有他對力量運用的精準和……智慧。他選擇在‘灰燼回廊’展示這兩種能力,意義深遠。創造生機,是針對這片死寂之地的現狀,暗示他擁有‘修複’的能力,這對飽受‘萬界傷口’困擾的我們來說,是難以抗拒的誘惑。而抹除風暴,則是赤裸裸的武力炫耀,表明他同樣擁有瞬間帶來‘毀滅’的力量。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他在告訴我們,合作,可以得到好處;敵對,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那我們……”心語夫人詢問地看向星耀尊者。
“立刻通過官方渠道,正式歡迎荊青冥巡查者抵達‘灰燼回廊’,並對其展現的‘維護星域穩定’的能力表示讚賞。”星耀尊者迅速做出決斷,“以我的名義,邀請他在完成巡查後,返回議會星,進行更深入的‘技術交流’。同時,嚴厲警告炎魄及其所屬勢力,若再有任何未經授權的行動,將視為背叛星盟,嚴懲不貸!”
外事部門。
官員們一片忙亂,既要處理突然激增的、來自各方勢力詢問荊青冥情況的通訊,又要緊急起草星耀尊者吩咐的歡迎信和邀請函。所有人都意識到,星盟對這位異宇宙來客的態度,正在發生根本性的、不可逆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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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回廊,虛空之中。
荊青冥負手而立,對四麵八方傳來的、變得更加謹慎甚至帶上一絲敬畏的監控目光了然於胸。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星盟的傲慢被狠狠挫了一下,他們現在必須重新審視與自己的關係。
但他並未就此罷手。他的神識鎖定了這片廢墟深處,一個極其隱晦的、不斷散發著微弱汙染波動的源頭。那是他之前神識掃描時發現的,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未被星盟記錄的“汙染源”,似乎是上古某種生物兵器的殘骸,曆經歲月仍未完全湮滅,反而與回廊的環境結合,產生了異變。
“就拿你,來為這場‘表演’,畫上一個句號吧。”
荊青冥身形一動,化作一道幽光,徑直朝著那個汙染源頭飛去。他的速度極快,瞬間便穿越了無數殘骸障礙。
百萬公裡外的巡天者艦隊和所有觀測點,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動向,所有監控設備瞬間調整方向,緊緊跟隨。
隻見荊青冥來到一塊巨大無比、如同腐爛心臟般緩緩搏動的暗紅色肉瘤狀殘骸前。那殘骸表麵布滿了粘稠的液體和扭曲的觸須,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即使是在真空中,也能通過能量感知到)和強烈的心靈汙染波動。
“檢測到高濃度生物汙染!強度等級:行星級!疑似上古‘噬星獸’殘骸異變體!”觀測站傳來急促的警報。
就在所有人以為荊青冥要再次施展那種創造生機或者抹除風暴的手段時,他卻做出了一個更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他直接飛到了那巨大肉瘤的上方,然後……盤膝坐了下來!
緊接著,他身下,一朵凝實的、緩緩旋轉的黑色蓮花虛影浮現,將他托住。蓮心處的白焰安靜燃燒。
然後,在無數道震驚的目光注視下,那巨大的、散發著行星級汙染波動的肉瘤殘骸,其內部蘊含的龐大汙穢能量,如同百川歸海般,被強行抽取出來,形成一道暗紅色的能量洪流,源源不斷地注入荊青冥身下的黑蓮之中!
黑蓮來者不拒,如同無底洞般瘋狂吞噬著這些足以讓一顆生命星球瞬間化為鬼蜮的恐怖汙染。蓮花的顏色變得更加幽深,花瓣的邊緣甚至隱隱泛起一絲暗紅,但蓮心的白焰卻愈發純淨、明亮。
荊青冥閉目端坐,神情安詳,仿佛不是在吞噬劇毒,而是在品嘗甘泉。
“他……他在直接吸收行星級的生物汙染?!”觀測站的科學官幾乎要瘋了,“沒有轉化!沒有淨化!直接吸收!他的身體……他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這一幕,比之前創造生機和抹除風暴,帶給星盟觀戰者的衝擊力更大!因為這是最直接、最赤裸地展示了荊青冥那顛覆他們認知的根本能力——以汙染為養料!
片刻之後,那巨大的肉瘤殘骸停止了搏動,顏色變得灰敗,最終如同被風化的岩石般,悄然碎裂,化作宇宙塵埃。所有的汙染能量,被荊青冥吞噬一空。
荊青冥緩緩睜開眼,身下的黑蓮虛影收斂。他感受著體內又壯大了一絲的力量,目光平靜地掃過虛空。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監控的目光敢帶有絲毫的審視或質疑,隻剩下深深的震撼、不解,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荊青冥知道,他在星盟麵前立威的目的,已經徹底達到。
他不再停留,身形一閃,回到了“星梭號”船艙內,隻對智腦留下平淡的一句:
“巡查完畢,返航。”
飛船引擎啟動,劃過一道弧線,駛離了這片剛剛見證了“神跡”與“恐怖”的灰燼回廊。留下身後一片死寂的星空,和無數顆因他而劇烈跳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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