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讓開!”
話音未落,他高大的身影已經化作一道殘影,攜著雷霆萬鈞之勢,向外飛去!
麵對他拚儘全力的逃脫,薛青甚至連眼都未曾眨一下。
她隻是抬起了手腕。
那條纏繞在她腕間的黑色長鞭,如同一條蘇醒的毒蛇,瞬間彈射而出。
鐺!
一聲清脆的金石交擊之聲在狹小的山洞內回蕩。
千機傘的傘尖被那看似柔軟的鞭梢精準地格擋,蕭霽隻覺得一股巧勁從傘身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武器。
他心中一駭,還未及變招,那條黑鞭便如附骨之疽,順著傘柄遊走而上,猛地一卷,一絞!
蕭霽手腕一緊,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千機傘竟脫手而出,被長鞭卷著飛向半空,最後重重地插在了遠處的石壁上,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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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他便被繳了械。
他整條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那枚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的鮫珠簪,也這麼“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他瞳孔驟然一縮,不顧一切地就要彎腰去撿。
可那根黑鞭卻先他一步,鞭梢輕輕一卷,便將那枚沾滿血汙的簪子卷起,送回到了薛青的手中。
薛青垂眸,看著手中的簪子,然後抬眼看向狀若瘋魔的蕭霽。
她終於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息,那歎息裡帶著幾分無奈。
“蕭堂主,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蕭霽目眥欲裂。
那枚簪子,是他尋了十年唯一的念想,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絕不能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顧不上經脈中叫囂的劇痛,也忘了兩人之間實力的鴻溝。
此刻的他,不是什麼無赦堂堂主,隻是一頭即將失去最後寶物的困獸。
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薛青素白的衣角,即將搶回那枚簪子的瞬間——
蕭霽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枷鎖釘在了原地,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保持著前撲的姿勢,眼中滿是血絲與駭然。
怎麼回事?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符文陣法,他就這樣被禁錮了?
“蕭堂主,如果你執迷不悟,薛青隻好得罪了。”
薛青輕輕偏了偏頭,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仿佛在勸慰不懂事孩童般的無奈,“總好過……你變成穢傀,出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轟——
最後一句話,如同九天驚雷,在蕭霽的腦海中轟然炸開。
他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瞬間凝固,又在下一刻瘋狂倒流,衝得他四肢百骸都在戰栗。
這是幻覺嗎?
又是幻覺嗎!
這分明是十年前,在那條幽暗的密道裡,那個渾身顫抖卻依舊選擇用自己來安撫他心魔的少女,對他說過的話!
一字不差!
蕭霽死死地盯著她,那雙血紅的眼睛裡,震驚、狂喜、荒謬、痛苦,無數種情緒瘋狂交織,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撕成碎片。
眼前戴著帷帽的素白身影,與十年前在幽暗密道中,那個微微仰起頭,將自己白皙脆弱的脖頸暴露在他癲狂視線中的少女,漸漸重疊。
是她嗎?
無數混亂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他張開嘴,用儘全身力氣想要嘶吼出那個盤旋在心頭十年,幾乎將他逼瘋的名字。
“你——”
然而,他隻來得及發出一個沙啞的音節,身體便不受控製地一軟。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按著他的肩膀,強迫著他向後退去,最後“撲通”一聲,狼狽地跌坐在了身後的乾草堆上。
他想掙紮,想站起來,想質問,想衝過去撕掉那層礙事的白紗,看清楚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
可他的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樣,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蕭霽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篝火對麵的女人,那眼神裡交織著乞求、瘋狂與無邊的困惑。
薛青對他眼中的驚濤駭浪視若無睹。
她收回長鞭,將那枚鮫珠簪隨意地收入袖中,仿佛那隻是件再尋常不過的物什。
她沒有再看蕭霽一眼,自顧自取出一張小巧的玉石棋盤,隨意地放在了身前的空地上,神情專注地看著棋盤,仿佛在思索著一場無人對弈的棋局。
蕭霽就那麼被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言語不能。
他像一個局外人,一個囚徒,眼睜睜看著那個可能是雪傾的女人,在他麵前,悠然地,布下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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