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白狩沒有立刻回答。
她在那件已經變得半透明的衣袍裡摸索了片刻,隨即手指一轉,一枚小巧的東西便帶著微弱的破空聲,從雪傾身後拋了過來。
“接著。”
幾乎是出於本能,雪傾抬手接住。
那東西落在掌心,帶著一絲溫潤的觸感。
她攤開手,一枚通體潔白,樣式古樸的骨戒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是什麼?”
白狩帶著幾分得意的虛弱聲音從雪傾身後傳來。
“本座雖比不上玄眠那老家夥多才多藝,但做點小玩意兒的手藝還是有的,喏,這是用本座的尾骨做的骨戒,又用魂火煉化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成形。”
她頓了頓,聲音裡滿是藏不住的驕傲。
“彆看這戒指看起來平平無奇,它可以化作‘斬業釘’。本座的魂魄之力是世間最至純至陽的東西,可斬殺世間一切邪祟臟汙。本座的殺伐銳氣,更是能直接針對神魂弱點,厲害至極。”
雪傾摩挲著那枚觸手生溫的骨戒,鬼使神差地,將它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不大不小,嚴絲合縫。
仿佛這枚戒指從誕生之初,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雪傾抬起手,看著那枚素淨的骨戒,又想起腰間那根龍骨鞭。
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感壓在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指間那抹純白,聲音輕得仿佛隨時會被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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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送我這樣的東西?你是這樣,青蟄也是這樣。”
為何要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交給她?
她甚至……都不記得他們。
白狩沒有立刻回答。
她隻是靠著冰冷的石階,緩緩仰起頭,看著頭頂那片永恒的黑暗。
那雙金色的豎瞳裡,最後的光芒正在一點點散去,像是落日沉入地平線。
許久,一聲極輕的笑,從她唇邊溢出,帶著釋然與疲憊。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傻子。”
“雖然忘了,但我記得,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雪傾的心臟猛地一縮。
身後白狩的聲音輕得像是一縷煙,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好了……彆哭喪著臉了……阿傾就該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雪傾僵直地坐在原地,沒有回頭。
她隻是靜靜地坐著,感受著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那道熟悉的氣息,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冷,消散。
風吹過空曠的鬥獸場,卷起地上的塵埃,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身後,再也沒有了聲息。
雪傾緩緩抬起手,看著指間那枚溫潤的骨戒。
屬於白狩的最後一絲溫度,正從戒指上傳來,熨貼著她的肌膚,仿佛一個無聲的擁抱。
雪傾攥緊了拳頭,那枚堅硬的骨戒深深地嵌入掌心,帶來一陣清晰的刺痛。
一滴滾燙的淚,終於掙脫了眼眶的束縛,順著她布滿血汙與塵土的臉頰,悄無聲息地滑落,砸在冰冷的石階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水跡。
她知道,白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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