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齊齊看向這個眼覆白綾的男人,等著他的下文。
謝無咎唇角噙著一抹淡笑,仿佛對眼前的結界毫不在意。
“帝尊能用療傷的借口,我們自然也能用彆的由頭。既然無法接近,那便各行其是,做該做的事。”
說完,他竟真的轉過身,沿著來時的青石小徑,從容離去。
慕九霄看著謝無咎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片刻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麼,手中的錯銀扇“唰”地展開,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精明的桃花眼。
“沒錯,白瞽先生說得對。”他低聲自語,“與其在這裡乾耗著,倒不如想想日後如何把避穢丹的推廣做好。”
話音落下,他也轉身,朝著與謝無咎不同的方向快步離去。
蕭霽和夙夜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沉思。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一前一後,也轉身離開了聽潮穀口。
聽潮穀深處,水聲潺潺,霧氣比穀口更加濃鬱。
一座臨著瀑布而建的精巧竹院內,水汽氤氳,帶著草木的清冽。
裴玄度負手立於院中,霜白的衣袍在潮濕的空氣裡微微擺動。
他那雙淡漠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掃過院內的每一處角落,試圖尋找一絲一毫與記憶中那個人有關的痕跡。
然而,這裡的一切都整潔而陌生,除了濃鬱的藥草香,再無其他。
“坐吧。”
薛青清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探尋。
裴玄度回身,看到薛青正指著院中的石凳。
他依言坐下,動作間自有一股天潢貴胄的清冷氣度。
“伸手。”薛青的語氣如同一個經驗老道的大夫,不帶任何多餘的情緒。
裴玄度沒有猶豫,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將那隻骨節分明、蒼白如玉的手掌放在了石桌上。
薛青走上前,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了他的腕脈之上。
指尖相觸的瞬間,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讓裴玄度不易察覺地繃緊了身體。
薛青凝神靜氣,一縷精純的靈力順著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裴玄度的經脈之中。
甫一進入,她便不由得在心中暗歎。
裴玄度的經脈,宛如一片被寒冬冰封過的荒原。
曾經寬闊堅韌的脈絡,如今卻處處布滿了細密的裂痕,像是被強行撕裂後又勉強愈合的破碎琉璃。
更糟糕的是,一股暴戾而混亂的力量,如同盤踞的凶獸,蟄伏在他的經脈深處,不斷侵蝕著他本就受損的靈脈根基。
這股力量,既有強行逆轉時空留下的天道反噬,也有失去心頭血後的本源虧空。
兩者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無解的死局,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傷勢有多麼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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