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死死攥著慕九霄的衣領,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是咬著牙問:“你究竟是何時……對她起了那樣的心思?”
慕九霄抬手,用力扒開蕭霽的手,臉上那抹慘淡的笑意帶上了尖銳的鋒芒。
“不是你當初,親口將她托付給我,讓我多照看她的嗎?”他直視著蕭霽震驚的眼,“既然如此,我將她放在心上,又有什麼不對?”
“你!”蕭霽被堵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周身靈力狂湧。
“都彆吵了。”
一道冰冷沙啞的聲音響起,夙夜不知何時已站到了離門最近的地方,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她需要安靜。”
慕九霄踉蹌著站穩,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襟,將目光轉向了夙夜,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誚的笑。
“我倒是更好奇,一向唯任青衣馬首是瞻的夙夜閣主,是何時轉變的?”
他慢悠悠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往夙夜的傷口上撒鹽,“你不是一直厭惡她,針對她麼?若非當初你向我們隱瞞了任青衣懷疑她私通魔族的事,我們又怎會毫無防備,那般被動。”
夙夜的身子驟然一僵,玄鐵麵具下的下頜線繃得死緊。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攥得骨節泛白,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與你們無關。”
眼看一場新的爭執就要爆發,謝無咎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諸位,爭吵是最無用的東西。”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像一把軟刀子,精準地剖開眾人不願麵對的現實,“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她為何要用‘薛青’的身份活十年?為何成了蓬萊長老,卻不與我們任何一人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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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瞬間安靜下來。
是啊,為什麼?
他們都下意識地將她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一個流落在外、等待他們拯救的珍寶。
可她不是。
她成了蓬萊長老,受人敬仰,丹毒雙絕。
她甚至知道他們如同瘋了一般,將三界翻了個底朝天。
她明明就在仙京,就在蓬萊,離他們如此之近。
她卻從未想過,要與他們相認。
她……是在躲著他們。
這個認知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每個人心中那份失而複得的狂喜,都染上了徹骨的寒意。
眾人沉默下來,謝無咎的臉,卻無聲地轉向了最後的方向。
裴玄度。
自雪傾露出真容的那一刻起,這個男人就安靜得過分。
蕭霽的質問,慕九霄的自嘲,夙夜的維護,都像投入深海的石子,沒有在他身上激起半分波瀾。
可謝無咎“看”得見,那份安靜之下,是壓抑到極致的風暴。
裴玄度就像一座沉寂了萬年的火山,所有的岩漿都在地底瘋狂翻湧,隻等一個契機,便會以焚毀一切的姿態,轟然噴發。
裴玄度就那般靜靜地站著,墨發垂落,一身白衣勝雪,仿佛與這清幽的竹林融為一體。
唯有那雙垂在身側,因緊握而骨節泛白的手,泄露了他此刻正壓抑著何等翻天覆地的風暴。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安靜中,那扇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從內拉開。
院中五個男人,無論心思各異,都在同一瞬間,將目光死死釘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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