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在夙夜的心臟因極度的恐懼幾乎要停止跳動,絕望即將把他徹底吞噬的那一刻。
雪傾緩緩抬起了手。
冰涼的指尖,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托起了他滿是淚痕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那張寫滿脆弱與渴求的臉,對上她深不見底的眼眸。
四目相對。
“夙夜,”她輕聲問,“告訴我,你是我的什麼?”
夙夜一怔,隨即毫不猶豫,“我是你的刀。”
雪傾聞言,笑了。
那笑意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動人。
“不。”
她凝視著他驟然黯淡下去的眼眸,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謝無咎,是我的眼,替我洞察迷障,看清棋局。”
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緩緩撫過他因淚水而濡濕的、形狀優美的耳廓。
“而你……”
她的聲音微微一頓,帶著宣告和一絲隱秘的親昵:
“是我的耳。”
“替我聽儘三界秘辛。我要這世間,再無任何秘密,能瞞過我的耳朵。”
夙夜的呼吸,徹底亂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眼中那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
不是玩物,不是寵物。
他是她的耳,是暗夜的權柄。
她給了他,一個獨一無二的,無可替代的位置。
“耳……”他喃喃重複著,仿佛要將這個字刻進靈魂深處。
一個字,卻足以,讓夙夜那顆懸了十年,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瞬間落回了原處。
雪傾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許。
她微微俯身,靠近他。
溫熱的、帶著清甜氣息的呼吸拂過他剛剛被淚水浸濕、還泛著涼意的耳垂。
然後,一個極其輕柔的吻,如同蜻蜓點水,帶著安撫與烙印的意味,落在了他那微涼的耳垂之上。
夙夜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過電般僵住。
所有的感官仿佛在那一瞬間全部聚焦於那一點微小的、溫軟的觸感。
十年孤寂冰冷的靈魂,仿佛在這一吻之下,被注入了滾燙的生機。
“聽清楚了麼?”
雪傾退開些許,看著他瞬間燒紅的耳根和呆滯的神情,輕聲問。
那聲音裡,帶著一絲掌控全局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獎賞的溫柔。
夙夜癡癡地望著她。
他像是被釘在了原地,隻能仰著頭,任由那掌控著他命運的手指,給予他這近乎神諭般的定位與……恩賜。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萬千話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個帶著無儘虔誠與哽咽的單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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