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將她當成一尊活祖宗,小心翼翼地供著。
夜天成正想再說幾句場麵話,他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雪傾身後,落在了謝無咎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與探究。
那人站立的姿態,雙手搭在椅背的姿勢,都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親密與占有。這絕不是尋常的護衛或下屬該有的姿態。
夜天成心中警鈴大作。
他知道自己那個兒子對眼前這女子用情至深,甚至到了瘋魔的地步,連聽雪閣這等滔天權柄都能拱手相讓。
可如今,他兒子的院子裡,他兒子的女人身後,卻站著另一個男人。
這算什麼?
他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不知這位貴客是……這位仙友氣度不凡,莫非是名滿三界的白瞽先生吧?”
不等雪傾回答,她身後的謝無咎先低笑了一聲。
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尖輕輕敲擊著光滑的木麵,仿佛在打著某種愉悅的節拍。
“夜家主客氣了。”他的聲音溫雅如春風,卻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親昵,“白瞽之名,不過是些虛名罷了。”
見他承認,夜天成臉上的笑容更深,正要再說幾句場麵話,卻聽謝無咎話鋒一轉。
他微微俯身,湊到雪傾耳邊,那溫雅的嗓音不大,卻足以讓對麵的夜天成聽得一清二楚。
“在下並非夜家的貴客,在下隻是阿傾的……入幕之賓。”
入幕之賓。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炸在夜天成的耳邊。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上那副小心翼翼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
眼前這位風華絕代的白瞽先生,竟然……竟然也是這位的枕邊人?
夜天成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下意識地看向雪傾,想要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否認或是薄怒。
然而,沒有。
雪傾隻是安然地坐在那裡,仿佛謝無咎說的,不過是“今天天氣很好”一般尋常。
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默認。
夜天成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終於明白,自家兒子為何會那般鄭重地警告他了。
這位女人,絕非善類。
而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也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夜天成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哪裡還敢有半分探究的心思,連忙低下頭,掩去自己臉上的驚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哈,哈哈……原來如此。能伴在雪傾姑娘身側的,自然都是人中龍鳳。”
謝無咎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慢悠悠地補充道:“隻是我與夜閣主的分工,略有不同。”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而緩慢,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
“他主外,我主內。”
夜天成隻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笑意溫雅的男子,看著主位上那個神色溫和的女子,又想到自己那巴巴去洛水賣命的兒子,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這幫人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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