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鬼”二字一出,黃金台內瞬間安靜了許多。
尤其那些常年在黑市討生活的修士,臉上都浮現出驚疑不定的神情。
丹鬼,是近年來在黑市中聲名鵲起的一位神秘煉丹師。
其人身份成謎,來曆不明,但其煉製的丹藥,無一不是逆天神品。
從無人見過丹鬼的真容,隻知道每個月都會有一日她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
眾人的視線,在雪傾和她手中那顆丹藥上來回移動。
雪傾沒有給他們太多猜測的時間。
“空口無憑,一試便知。”
她的目光,落在了先前那個頹然坐倒在地的中年修士身上。
那修士被她一看,渾身一激靈。
“你,你想乾什麼?”
“這位道友,你似乎已經心存死誌。”雪傾輕聲開口,“既然如此,何不以你這殘軀,為天下人驗證一個真假?”
她話音剛落,不等那修士反應,手腕一抖。
那顆避穢丹便化作一道白光,精準地飛入那修士口中,入口即化。
中年修士大驚失色,拚命想把丹藥摳出來,卻隻覺一股清涼的藥力順著喉嚨滑入腹中,瞬間擴散至四肢百骸。
周圍的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生怕他會像之前的穢傀一樣突然異變。
雪傾卻不以為意,她轉身對裴玄度道。
“穢瘴。”
裴玄度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隻是抬手,對著空中虛虛一握。
刹那間,一株汙染的靈植憑空出現,那些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穢瘴之氣,仿佛受到了無形的牽引,化作一股淡黑色的氣流,朝著那名中年修士洶湧而去。
“啊——!”
眾人失聲驚呼,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修士被穢瘴吞噬,化為枯骨的慘狀。
中年修士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閉目等死。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股淡黑色的穢瘴氣流在衝到中年修士身前三尺處時,竟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猛地停滯下來。
它們焦躁地翻湧、衝撞,卻始終無法再前進分毫,仿佛那修士的身體成了一片絕對的禁區,天然地排斥著它們。
整個黃金台,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景象。
是真的。
避穢丹,竟然是真的!
“唰——”
短暫的寂靜後,所有人的情緒都被點燃了。
不是絕望的瘋狂,而是抓到救命稻草的狂喜!
“賣給我!道友,這丹藥賣給我!我出一百萬靈石!”
“我出兩百萬!我願獻上我宗門的所有功法!”
“丹鬼大人!求您賜丹!我願為您做牛做馬!”
剛剛還死氣沉沉的人群,瞬間沸騰了,他們看向雪傾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渴求。
這才是真正的救世神物!
有了它,就有時間,有喘息之機,有活下去的可能!
麵對著無數雙狂熱的眼睛,雪傾的麵具下,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我說過,”她緩緩開口,“它不是用來賣的。”
眾人一愣。
雪傾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眾人心上。
“它,不要靈石。”
全場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不要靈石?
這等逆天神物,不要靈石?
這比說要一個億的靈石,還要讓他們感到荒謬和不安。
免費的,往往才是最貴的。
“你……你到底要什麼?”有人顫聲問道。
難道是穢靈珠。
雪傾沒有回答。
她隻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抬起手,緩緩摘下了臉上那張冰冷的金蟬麵具。
月白色的衣裙,烏黑如瀑的長發,一張清麗絕倫,卻又帶著幾分蒼白的臉,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眾人怔愣了一瞬,隨即人群中,認出她身份的修士,爆發出一陣驚呼。
“是……是她!雪傾!”
“她就是丹鬼?!”
“誒……她好像是那個……蓬萊仙島的薛長老?”
雪傾這個名字,對於三界各大宗門而言,幾乎等同於禁忌與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