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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c班的教室籠罩在一種粘稠而壓抑的氛圍中。
窗外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所覆蓋,透露出一片灰暗的色調,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壓抑的氛圍之中。
殘留的雨水還掛在玻璃上,它們順著玻璃的表麵緩緩流淌,形成了一道道蜿蜒曲折的痕跡,寒意襲人。
卡尼亞·凡賽爾教授站在講台後,指尖撚著一根粉筆,目光卻並未落在攤開的厚重典籍上,而是像盤旋的禿鷲般掃視著下方。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冰錐般的穿透力,清晰地刺入每個學生的耳膜,又或者說...某個學生的耳膜:
“昨夜森林的暴動,是邪神力量在雅拉大地上蔓延的征兆。身為阿爾圖羅的學子,血脈與靈魂的純淨、信仰的堅定都是我們的基石。我們必須時刻警惕,遠離任何可能被汙穢侵染的個體…”
她的視線如同精準的探針,最終落在教室後排那個幾乎要將自己縮進書本裡的粉發身影上。
“…尤其是那些,天生便散發著不潔氣息,如同磁石般吸引災厄靠近的存在。”
賽蓮·切爾維感到無數道目光如同實質的針尖,密密麻麻地刺在她裸露的後頸和手臂上。
她將頭埋得更低,淡粉色的發絲垂落,試圖遮擋住自己蒼白的小臉。
可...無濟於事。
一場惡意的風暴,已然開始醞釀。
賽蓮能分辨出那些目光中的成分——恐懼如同冰冷的霧氣,厭惡如同腐爛的泥沼,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帶著扭曲快感的興奮?
人們的惡意對於她來說總是來的突然且莫名其妙,賽蓮無法理解自己究竟為何要承受這種針對,卻也隻能如一頭被肆意玩弄的小獸顫抖著發出低聲的嗚咽。
“就是她吧?聽說了嗎,現在都說森林裡的怪物就是被她引來的…”
“我就說她的身上總有一股怪味…像燒焦的硫磺混著腐肉…嘖,真惡心,所以我早就說了,學院為什麼要招收這些卑賤的平民。”
“離她遠點,小心被詛咒纏上!”
細碎的議論聲如同毒蛇在草叢中遊走的嘶嘶聲,無孔不入地鑽進賽蓮的耳朵。
她攥緊了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刺痛。
她不明白。
森林的暴動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隻是…隻是反應慢一點,學東西笨一點,像媽媽說的那樣“不夠機靈”而已。
為什麼要把那些可怕的怪物和她聯係在一起?
在庇護所出來之後,露爾娜姐姐一直沒來找她,賽蓮現在甚至不知道安格爾到底怎麼樣了。
可學院要求學生必須立刻返回教室,確保秩序。
她一邊懷揣著對於安格爾的擔憂,一邊忍受著來自外界的惡意,眼眶紅紅的。
但賽蓮沒有哭。
“安格爾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露爾娜姐姐去找他了,他們現在肯定在治療傷勢呐...”
咬著下唇,賽蓮低著頭,輕聲安慰著自己。
但...
在心底,另一個聲音卻如同壓抑不住的黏膩黑泥,在她的腦海中嗡鳴耳語:
即便他們受了傷,也總有機會來告訴你一聲情況吧?
事實就是如此了,賽蓮,你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根本不重要。
畢竟...
那聲音帶著極致的嗤笑和諷刺。
你就是個拖油瓶啊。
...
陰雲密布,森林的暴亂平息,可似乎這壓抑的氣氛反倒更加濃重,就好像在醞釀著另一場更為恐怖的風暴。
午休的鐘聲如同解脫的信號。賽蓮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教室,她想去醫療室看看安格爾。
那是她灰暗世界裡唯一的光亮,是她笨拙思緒中唯一清晰的念頭——安格爾如果受傷了,那他一定需要人照顧。
哪怕隻是安靜地坐在旁邊,賽蓮想看到他,想觸摸他,想讓安格爾用那無平無仄,卻總也是飽含溫暖的聲音告訴她——賽蓮,你也很可愛。
然而,剛走到通往醫療區的僻靜樓梯拐角,幾個高年級的女生如同幽靈般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