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的聲音越發冷淡：
“我會放下一切顧慮，讓你們為至今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的瞬間，魔法燈球的光暈黯淡了幾分，變得冰冷蒼白，最終在安格爾的眼底沉澱成一片深不見底的幽綠寒潭。
沒有說什麼狠話，也沒必要說。
安格爾隻是把事實告訴了菲娜而已。
...
——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此刻，菲娜的腦海裡隻剩下了這幾個字，她終於能夠明白當時在對抗大賽時，為何艾尼婭王女麵對安格爾會那般失態。
菲娜的臉色在安格爾的注視下慢慢發白，所有的小算計和惡意似乎都無所遁形，最終，她隻能是仿若要給自己找些麵子一樣地嘟囔了一句什麼，而後她飛快地轉身逃離，連背影都顯得有些狼狽。
小小的風波終於平息。
安格爾低頭，看向正抱著書本、小臉微紅的賽蓮，他輕輕歎了口氣。
聲音放緩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告誡：
“以後夠不到的書，可以請管理員幫忙，或者等我過來。”
——以前沒能保護好你，但以後不會了。
安格爾在心裡默念著。
賽蓮用力點頭，粉色發絲下的耳朵尖微微泛紅：“嗯！我知道呐…安格爾對我真好，嘿嘿...”
安格爾的目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停留了一瞬。
確保她情緒穩定下來，那股危險的灼熱感也完全消失，他才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圖書館入口處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他抬眸望去，露爾娜·埃布爾正站在那裡，銀色的長發在廊燈下流淌著清冷的光澤，燦金色的眼眸穿透書架間的陰影，精準地落在了他和賽蓮身上
她的目光在安格爾與賽蓮之間快速掃過，隨即定格在安格爾臉上，眼神中的凝重尚未完全褪去，卻又添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露爾娜緩步走近，靴跟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先是對著賽蓮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然後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她的聲音比平時稍低，帶著一絲夜風的微涼，“你還在研究煉金術？”
“嗯，準備回營地了。”
安格爾點頭，目光掃過她略顯疲憊卻依舊明亮的眼睛，“事情談完了？”
他注意到露爾娜下意識摩挲手腕上銀鏈的小動作。
少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
她的視線掠過一旁好奇張望的賽蓮，以及遠處角落裡依舊酣睡的阿洛洛，稍稍壓低了聲音：
“嗯。是聖女莉莉絲大人…她秘密來到了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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